“谁啊!”
这么久未见,云菲霜憔悴得让人简直不敢相认,尽管是刻意装扮过,一袭淡色的锦裙,梳了坠马髻,攒了珠,浓浓的施了一层脂粉,可是,这憔悴还是让云雪裳怔住了,原本一双妩媚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眼下一圈浓浓的青色,唇角边满是苦涩。
夜渐深了,云雪裳在榻上翻来碾去的,好不容易迷糊了起来,突然觉得身边的位置往下沉了沉,接着,一双手就揽了上来。
她细细地打着呼噜,他吸了口气,干脆起了床,拎了剑,在院中练起剑来。
“唔……”
两人静静对望着,一片树叶从树梢缓缓掉落,跌在他的肩膀上,云雪裳伸手拈起了树叶,在他的脸上刮了刮,轻声说:
云雪裳一面说,一面只觉得身上鼓起无数鸡皮疙瘩,背上凉嗖嗖的。
那晚,奶娘从府外回来,在巷子里遇到了一个冻得发抖的女人,她正抱着仍在襁褓中的小雪裳,奶娘见那女人可怜,便端了碗饭出来给她吃,回去后向云夫人说起了此事。云夫人当晚就起了心思,说服了奶娘,把小雪裳抢了进来,打伤了那女人,然后把她扔进了深山老林之中,任其冻死在了山里。
她喜欢,他握着自己手的感觉,有源源不断安全感,从肌肤拼命往她的休内涌去,随着那奔流的热血,迅速充盈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不好意思起来,连连蹬着脚。
“好你个尖牙利齿的小野猫,不
好半天,云雪裳才闷闷地说道。
二人果真去了轩辕辰风的府中。
“云雪裳,你舍得去扎沈璃尘么?”
“喂,如果你真和轶江月在一起,是你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
“明儿不许再出宫了。”
云雪裳的身世,对于云夫人的话,安阳煜和沈璃尘如今都信了几分,想来云雪裳自己也明白了点,只是不愿意去问,她一向不想给自己找烦恼,遇事,只要会让自己不快活的,她便只装成糊涂的模样。
“你敢踹我,我是皇上。”
安阳煜猛地就口吃了起来,云雪裳见他尴尬,那气又堵到胸间了,恨恨地躺下去,一脚踹向了他的腿上:
他这才慢慢松了手,她从他手里夺过了鞋,穿了就要往屋里走,他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
这个,比说喜欢更让他高兴,他轻舒了一口气,紧揽住了她,下巴在她的发间轻轻摩挲着,说不出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她没回答,好半天,突然又冒出了一句:
“连鞋也不会穿,怎么长大的?”
“放手。”她尴尬起来,连忙说道。
安阳煜恼火起来,轩辕辰风这里大多是男子,她在这里住个什么劲儿?
“我还敢私奔呢。”
“好啊。”
“你干吗这么关心他?”
安阳煜恼了,翻身,压于她身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妞,时刻来挑拔他的底线,居然想着让他和那个男人……他铁青着脸,却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对她居然毫无办法了!
安阳煜居然是真咬,对着她嫩嫩的下唇,用力,她便尖叫了起来,尖叫未完,他已经飞快地用舌钻进了她的唇中,吻起她来。
安阳煜失去过爱情,而沈璃尘,自小被荣耀包围,从未失去过,他自信得让所有人仰视,安阳煜,要比沈璃尘更要害怕失去,当爱情到来的时候,他只会用力去抓牢,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这是伤天害理的事!你有没有解药,给他送去。”
他的动作,如猎豹,凶猛、矫健,又似白鹤,空灵、燕然。
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他停了剑,转身看向了门边,云雪裳披着衣,偏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她。
“安狐狸,你要不要去试试?”
崔梦紧紧地抱着他,只知道落泪。
“我那是因为……她给我解毒……”
她快步跑过来,伸手,就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了他的大手中。
安阳煜被这一脚踹得到了榻边上,他一翻身,就把她扣在了身下,拉长了脸。
云雪裳倒不客气,这话刺得安阳煜咬牙切齿。
轻纱帘掀起,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从帘中伸了出来,指端上,还是染着艳红的豆蔻,两种极致的颜色,让人看了,不由得生出几分心酸来。
“安狐狸,你受伤,我也会心痛的,安狐狸,和你呆在一起我就开心。”
他的手,暖,而有力。
“出去!”
云雪裳看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放不下,凑过去,小声问道。
她的手臂钻出了被子,衣衫在两个人玩闹的时候扯掉了,只穿了肚兜,那白皙的手臂上,艳红的守宫砂又让他皱起了眉。
“放屁,这叫比翼齐飞。”
他揽住了她的腰,心里对她渴望得要命,可是又担心她腹中已经有了孩儿,昨晚上已经放纵过了,现在就不敢再造次,只能强忍着,看看这几天她的月事会不会来。
云雪裳转过身来,没好气地说道:
一顶小辇,停在天龙宫外。
“你帮我松骨呢?要不要我也帮你松松。”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夜不归宿。”
没太多废话,二人匆匆骑马回了宫。
安阳煜令人给小王子熬了药,又找了最有经难验的奶娘过来照顾他,让崔梦去休息一会儿,可是崔梦却不愿意离开,只这一晚上,模样又憔悴了几分。
他是皇帝,也是个普通的男人,希望身边有个知心知暖的女人陪着,不仅是为了床上那些事儿。他想把最好的一切,给自己深爱的女人,保护她,疼爱她,这是他的本性,身为男人的本性。
之前,喜欢用欢爱来让她求饶,可是到了最后,他才发现自己无限享受那个过程,更无限在乎她在过程中的感受,如果她觉得舒服了,他才会觉得开心,只要她皱眉,他都会觉得很失败……所以,那已经变成对他的惩罚,不是对她的。
他声音低沉,却是一语双关,此生此世,绝不放开她。前方不管多少未知事,他想,他也是不后悔的,逆天么?只要有她,又有何畏?如若怕,又何谓爱?
“不放。”
“不舍得。”
怔了半天,他怏怏地从她身上翻下来,手枕在脑后,闷闷不乐地说道:
有些辛苦,可是,他却只能如此。
细雨飘摇中,他只一袭单薄中衣,身形矫健跃起,长发和剑在空中舞出一黑一白两道弧线,枝叶,在剑风中沙沙作响,细碎的雨滴打湿了他的剑头,剑锋起,晶莹飞溅。
云雪裳抬起了手,看着那闪闪亮的圈儿,直接了当地回答。
“轶江月,你另一个老情人。”
她趴在他的胸口,小声说道:
他把她往树边上一推,让她靠在了树上,把她的腿却往上扳了起来,她是会跳舞的,身体柔得如柳条儿,一扳,腿就贴到了脸上,他怔了一下,她就咯咯笑了起来:
云雪裳说的是真话,沈璃尘太优雅,她都不敢在沈璃尘面前太放肆,一心想摆出淑女样来才配得上他,可是在安阳煜面前就不同,这是最真实的她,大哭,大笑,刁蛮,很自然地就泼洒出来。
“他说他喜欢你,深爱你。”
“说不出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如痴如醉的女人,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春,也带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无可否认的是,她就是崔梦,生命里无可替代的女人。
“我问你,下午见了什么人?”
“你出来干吗,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他低低地说道,眸子里,危险的光芒迸发。
安阳东歌这几日还住在华清
她嗅到了情
一种不安,隐隐在心里疯长起来,像杂乱的海藻一样缠住了他的心。
潮欲来的味道,目光一瞟,腿被扳上来,丝滑的中裤滑下,那白*皙纤细的小腿就在他的眼前亮着,他的小腹逐渐紧绷,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
她的目光在云雪裳身后滑过,又缓缓收了回去,在宫婢的掺扶下,慢慢走过来,弦然若泣,盈盈就要拜下。
“姐姐。”
“菲霜。”云雪裳连忙扶住了她,小声说道:
“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礼数还是要的,姐姐已经是一宫之主了,妹妹哪里能忘了规矩?”她抬手,用绢帕掩唇,轻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