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莫名其妙,只知道摄政王抱的那人是男人,脸上身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看可以肯定,摄政王很是在意那个人。
楚盛煌看向她,道:“最后一次,明早启程回京。”
林麒一句话不说就告退,那恨不得把顾天心撕碎的狠戾神情,让顾天心很是莫名其妙。
廖清尘笑了一下,很小声的说了句:“哥哥,你说,我那次是不是做错了?从怡丰城回来之后,王爷就越来越疏远我,讨厌我了。”
“爱……肉麻!”闫威武再抖了抖,又避开他一步。
“不是吧?”闫威武不甘道:“老子还没打够呢!老子不卸了南宫御的胳膊腿儿,老子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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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长恒:“……”
楚盛煌抬起手,正想再揉一揉她的脑袋,忽然瞥见林中有几道黑影闪过,行如风,快如影。
就在廖长恒也无计可施的时候,楚盛煌用轻功飞回军营,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清瘦男子。
林中,东辕国,南苍国,两国将士远远相对,严阵以待,场面肃杀。
“你这小白脸!”闫威武横眉倒竖:“老子堂堂男子汉!才不做断袖那种无耻的行当!”
众人心底沸腾了,那个血人,跟摄政王什么关系?
顾天心朝廖清尘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太用力了。”
闫威武呸了一口:“连王爷都有例外的时候,你这小白脸,就更不用说了!一看就是吃软饭的!”
他看了楚盛煌一眼,又看了看箫声的方向,皱了皱眉,道:“摄政王
廖清尘美眸轻颤,缩回手指,轻道:“哥哥,你的碧玉箫被我弄坏了……”
廖清尘一愣,道:“是驸马爷,我没又想到,他的箫吹得那么好。”
“廖小白脸!别嘀嘀咕咕了,收兵回营吧!就这样便结束了?他娘的真不过瘾!”闫威武掰着手指咯咯直响。
廖长恒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是该夸她心思细腻,还是心慈手软。
“会么?”廖清尘喃喃自语,声音飘忽,廖长恒一阵心疼,正欲说话,却听到士兵来报,说南苍国的国君想要硬闯进来。
“呜——”的一声,尖锐刺耳,让惊奇的众人齐齐捂住耳朵,摇头扼腕。
东辕国和南苍国交界处,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绿竹嫩叶新芽,耐过寒冬,迎接初春。
而被两国士兵包围的中心位置,玄衣金冠的高大男子,和紫衣玉簪的修长男子,面对面的低声交谈,两相和谐。
“楚盛煌,你也是会笑的么?”顾天心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我没看错吧?再笑一个给爷看看?”
“清尘!你手指伤到了!”他着急的握住廖清尘的手指,吼着一边的士兵:“去!到我帐中拿药箱来!”
他紧咬着牙,狠狠的瞪了顾天心一眼,恨之入骨的眼神,却无法忽视冷气笼罩的楚盛煌,只好垂下头给楚盛煌行了个礼。
“笑一下嘛,就一下。”顾天心抓着他的袖子使劲摇晃,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这撒娇的可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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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叔立刻应了,几十个暗卫纷纷掠出林间,财叔也带着南苍国将士,护着南宫御,寻着箫声的位置疾步离去。
南宫御挥袖招来不远处的财叔等人,吩咐道:“朕要吹箫的这个人,速去找来!”
顾天心模模糊糊的眯着眼,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容颜,恍惚的说了句“快走”,就头脑昏沉的没了意识。
廖长恒也很惊讶,道:“这似乎是我们军营传来的,还是我的那支碧玉箫,可是又不像是清尘的箫声。”
“林麒?!”顾天心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长恒说吹箫的是廖清尘,那个文质彬彬,娴雅如兰,又温柔似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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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御不语,这奇怪的,不是箫声,而是这首曲子,熟悉得令他心跳加速,欣喜若狂。
“先回去。”楚盛煌说了一声,竟运起轻功飞上了竹林。
飘渺缠绵的箫声,不知道是这首陌生却优美的曲调,还是因为顾天心吹箫的功力,比起廖长恒,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廖长恒赞同的点头,意味深长的看向楚盛煌,道:“断袖……实在不好啊。”
“小声点。”廖长恒打开折扇挡住二人的脸,轻声道:“王爷耳目灵着呢,被他听到,什么样的后果,自己担着。”
顾天心“哦”了一声,刚抬起脚,忽然听到有什么“嘶嘶”的声音越来越近,疑惑的回过头,就看到有细微的火光正好延伸到凸起的地面。
廖长恒莞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本公子纯属欣赏,你个莽夫又怎么会懂。”
南宫御也同样有些好奇,但他的注意力不在那血人身上,狭长漂亮的凤眸扫了一圈东辕国浩瀚的数万将士,终是黯然离去。
想不到的是,她这才走出去,就遇上了一位熟人,在帐外心事重重的走来走去。
顾天心急忙抓住他的手:“你该不会想要杀他吧?没必要吧?他是明玉的朋友,最多就是和我对着干,不过也挺好玩
廖长恒低叹了口气,评价道:“各有千秋,各有所爱。”
刚才说的朕同意,朕有急事,先走一步。”
顾天心一觉睡到正午,才被夜月从被窝里挖出来,吃午膳。
楚盛煌蹙眉,看了一眼远处军营的方向,问道:“怎么了?这箫声有何不对?”
这还是顾天心第一次体会军营的生活,有些激动,吃了大碗回锅肉下白米饭,还拿着一个馒头啃着,拽着夜月去四处闲逛。
这是什么?还有,那是什么味道?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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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见到廖清尘躲避的目光,他又苦笑道:“你可是第一才女,你的手,自是比我的碧玉箫珍贵。”
他不甘,那个人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找不到?
顾天心诧异,朝楚盛煌招了招手,顺着那脚印,轻声往前走。
昨夜见到的那片废墟,除了烧得漆黑的地面和铁链,方圆一里地都是焦黑。
前几天下了雨,地上潮湿未干,一些凌乱的脚印踩在上面,大大小小,很分明。
楚盛煌揉了揉她的头发:“早就给你说过,林麒这人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会对你不利,此人留不得。”
竹林里穿梭的黑影早已经消逝,楚盛煌眸中冰冷的杀气沉淀,搂紧顾天心,朝军营方向疾飞而去。
亲人?不会,摄政王没有亲人,那会是什么呢?
楚盛煌没有理会任何人,包括南宫御,直接叫上夜月准备药箱,进去营帐,夜雨大刀阔斧的守在帐外。
廖清尘有些惊讶,将碧玉箫递给顾天心,她还记得,在围场里的那一晚,她弹琴,廖长恒吹箫,顾天心可是听得晕晕欲睡的,俨然一个不懂音律之人。
林麒面容苍白,神情疲惫,眼眶处又一圈乌青,瞳孔里还泛着深深的血丝。
他再次疑惑的看了过去,却见廖清尘脸色苍白的望着营帐,眸光幽幽闪烁,那里,正是楚盛煌进去的营帐。
南宫御不由冷笑了一下,疑惑完全消除了去,怎么可能?绝对……不会是她!
手指探入怀里,摸出折叠得很整齐的几张纸,斗大的毛笔字,歪歪扭扭,不忍直视。
紧紧的攥住,纸张快要捏皱,又迅速松开,南宫御疲惫的揉上太阳穴。
“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