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一刻,值千金啊!”
满头绑着无数细细发辫的长发往后潇洒一扬,殇离很满意顾天心失神的目光,红唇邪魅勾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顾天心对这人的鞭子还记在心上,还有那差点把她炸成肉酱的炸弹,她对南宫御可是警戒心十足。
他听见她说:“谢谢你的礼物,但我不喜欢,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楚盛煌。”
“朕不认识你。”南宫御淡淡说了一句,遂不再理会他,不管他在后面说着怎样轻浮,怎样无耻的话语。
鸳鸯戏水的盖头长及腰间,垂满细细的流苏,随着腰间各种饰物的摆动,环佩叮咚。
“罢了,你不愿意去,就留在府里吧,天晚了,明天再回宫吧。”廖长恒叹了口气,打开扇子摇了摇,转身离去。
“嘘。”殇离面色一变,正想提醒南宫御小声些,眸光一闪,身影一晃,已经闪入林间,银色软剑如绸带飞转,血光四溅。
“……”
“……”
“什么礼物?”顾天心满眼警惕,反而往后面退了一步。
顾天心:“……”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顾天心自嘲一笑,正欲叫人进来解穴,有人推开了门:“顾姐姐,我回来了。”
南宫御心里一震,如同遭了一记闷雷,五脏六腑在在碎裂,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埋头呕吐。
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他和她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会用这样悲伤的语气,来祝福她?
南宫御皱了皱眉,看着殇离拖着滴血的软剑,又摸出锦帕来擦去血迹,将软剑扣入腰间。
“南宫美人儿在担心我?”殇离抖着二郎腿,笑得不怀好意:“放心,我敢杀,自然有办法处理的。”
眼光往下,便是她华贵的喜服,层层叠叠的,各色各样的鸢鸟,刺绣精美,可见准备之人的用心。
顾天心愕然的看着来人,直到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面前,陌生气息的靠近,她才紧张往后退,惊道:“南宫御!”
此刻,迎亲的队伍刚好分风风火火抵达,纯黑战马之上跃下红袍似火的楚盛煌,怀中还抱着盖头虚掩的顾天心。
百姓激昂高呼,热情激动,直到大红喜服的新娘子,在喜娘和一群丫鬟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逃婚之举她不会再做,那样太不成熟,而且,外面那么多禁军“保护”着她,她又没有殇离和南宫御的轻功,根本逃无可逃。
他狭长的眸子如雾慵懒,朱砂泪痣红得妖艳,浅粉的薄唇如般柔嫩,正微微的往上勾着。
可是南宫御,为什么他给她那么熟悉的感觉?如果说殇离只是形似,那么,南宫御,却有种神似……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乃摄政王大婚之期,诸位若不嫌弃,可到城中各大酒楼做客,均可享用流水宴!”廖长恒运起内力,朗声道。
南宫御淡道:“四个月前,我身受重伤险些没命,醒过来之后,就忘记了许多事情。”
殇离捂着快要冒烟的嗓子,叹气:“我说南宫,你不会真的忘了我吧?想当年,你还抱过我呢!”
鸳鸯盖头偏到一边,可以看到她那描绘精美的奇怪图案,还有略微勾起的唇。
廖长恒看了她许久,终是叹了口气,翻身下马,问:“清尘,要给你准备马车么?”
她喜欢楚盛煌!她说她喜欢楚盛煌!说得那么清晰,那么肯定,那么……让他心碎成殇,失望透顶。
殊不知,在顾天心仔细点评的时候,窗外的南宫御,也是被震得不轻。
他似乎是喝了酒,还醉得不轻,走路摇晃不说,雪白绝美的脸上还布满了醉人的晕红。
楚盛煌抿着苍白的薄唇,深眸锐利的扫过众人,朝廖长恒看了一眼,廖长恒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摄政王啊!那骑在膘肥体壮的黑马之上,一身红袍飞扬的俊美男子,正是他们东辕国所有臣民的信仰,那是他们的保护神。
“不记得了,倒是一件好事,就怕师父出关后,发现你还活着,还是不会放过你的。”殇离摇头。
南宫御厌恶的闭了闭眼,手指在袖中动了动,突然想起他那张熟悉的脸,又悄无声息的放下手去。
南宫御很吃惊,下意识的看向顾天心,等待她的反应,可是,她的表情却不含一丝诧异,眸光淡淡。
就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赠?莫名其妙的祝福?莫名其妙的温柔,及心伤……
可惜,他的眼瞳是异于常人的酒红,唇色太艳,肤色太白,整体感觉……多了几分邪魅,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他的声音,惊动了屋内二人,殇离冷笑了一声,戴上面具,吊儿郎当的问:“是谁在偷听啊?出来,别等着我去抓啊。”
“回宫?”廖长恒苦笑:“我是说,参加摄政王的喜宴。”
“王爷!你也太猴急了吧?哈哈——”闫威武大笑了一声,扬起道:“兄弟们!跟上了!”
南宫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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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随着人群一阵惊呼,顾天心腰间一紧,被一双有力的猿臂横抱而起,再一腾空,直接跃上了他的纯黑战马。
殇离抱着双臂,摇头:“不走,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呢,想你想得紧。”
百姓跪拜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壮观无比,闫威武和廖长恒分别在楚盛煌左右,看着这样的场面,也深感震撼。
喜娘在外面激动不已,顾天心突然只觉得烦乱,一时对好不容易说服面对的婚礼,再度产生了莫名的不安。
“不记得。”
殇离问个不停,很是吵人,南宫御身影一动,飘然掠开殇离的魔掌,稳稳踩在枝桠尾处的边缘,身轻如燕。
“南宫美人儿!等等我!”殇离大叫了一声,根本忘了顾天心,一溜烟的就追了出去。
殇离戏谑的眨了眨眼,道:“上次我赌输了,说要答应你一件事的,既然姜神医没派上用场,那我今天就满足你另一个心愿,当作送你的新婚礼物。”
她最爱的便是桃心,她说,因为心代表爱,她的名字里有个心,她要把这颗心,填满他们的恋爱旅程,完完整整的送给他。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就不认识南宫御啊,为什么看见他的伤心,她也会跟着伤心,他刚才为什么要伤心?
南宫御头也不回,冷道:“走开。”
顾天心被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的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的方向,心中莫名的空洞,空到发慌,疼痛。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己成亲还激动。
南宫御沉默了一下,问道:“四个月之前,我是怎么得罪师父的?”
“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着,还记得四个月之前,你不知怎么的得罪了师父,我还担心你会没命,还活着就好!”
浩瀚的迎亲队伍,火把如同蜿蜒的长龙,从街头,排到巷尾。
眯眯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大红灯笼挂满道路,盛装的喜服层层叠叠盛开,逶迤在铺渲的长长红毯之上。
“你认识小心?对了,刚才你去丞相府,擅闯女儿闺房,也是去看小心的吧?啧啧,看不出来啊!”
“可是你杀了他的人。”南宫御转过身去,又看向远处的热闹非凡,红彤彤的,刺得眼眸疼痛,却又不甘闭上眼。
荡。
卧槽!殇离那厮,竟然直愣愣的盯着南宫御,一双酒红的眸子格外闪耀,色
楚盛煌径直将顾天心抱入喜堂,吩咐喜娘开始行礼,那风风火火的速度,让一众宾客目瞪口呆。
新王妃是何许人也?他们不知道!他们从上午等到晚上,还以为大婚会取消,没想到摄政王亲自把王妃扛回了王府。
呃,这样的感觉,摄政王就像是霸道抢亲的土匪,还是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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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奉上,抱歉,发错了,这才是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