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感动地扑入他怀中,“最后一次,我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自私。”
“祈天澈,如果当初就知道我留下的代价是秋离枫一生痴呆,我不会接受,对不起。”她没办法接受,真的没办法。
祈天澈看着她满是期盼的双眼,艰难地摇头,“龙飞说,已经太迟了。”
可那人是秋离枫的话,他不会!
朝臣要求在五日后打开城门,迎新帝入城登基即位。
“祈天澈,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看向自己的男人,不断摇头。
六月初八,祈隽兵临城下,扬言初九攻城。
赶紧将肩背上的伤弄好,她让他翻过身来。
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后,她知道他同她一样,都想更深一步的拥有彼此,安抚那颗始终没能完全安定的心。
怀瑾劈昏那名推门而入的女子,利落地接住她的托盘,悄声无息地进入,关上门。
“说吧,手抬一下。”怀瑾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上面。
“祈天澈,没事了。”怀瑾回抱住他。
他瞪向地上痛呼不止的人,“阿奴,将这废物杀了!让他给这些死士陪葬!半生心血,付诸东流,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没听到声音,秋离枫抬头,看到一身黑衣的女子,面露迷茫。
说着,她就要取下玉佩。
祈天澈定定地看着她,点点头,大掌包裹住她拿玉佩的手,“这玉佩叫锁魂玉,顾名思义,贴身佩戴可以起到锁魂的功效。”
怀瑾的心忽然收紧,她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祈天澈要说的是很严重的事。
“殿下,老夫说过虎符必须要等到您登上大位后方可转交到您手上。”尽管身份已获得证明,但当他发现有理由可以拒绝时,才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是那么一心想拥他为帝。
怀瑾气得掐了下他的腰,才继续动手为他上药。
但换做是她认识的,还是秋离枫,她的师父,她自私不起来。
“没错!他会死也是因为你。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什么呢?自家人就应该帮自家人不是吗?”
“我抱着你跪,可好?”他拉她一道。
偏偏每次说这种话都一副很正经,很认真,很无辜的样子。
“老夫还是那句话!”苏敬挺直了背。
还好,她没推开他。
女人受伤的,如果有,那也不是男人。”他说着,俯首,一点点压下。
换做别的人,他会!她相信。
就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
他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静静地陪伴。
“爷,娘娘,快走!”李培盛上前搀扶起受伤的主子离开,由剩下不多的影卫们断后。
“我师父?我师父什么事?”怀瑾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是我做的,我相信舅舅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六月初十,我要看到城门大开,全城跪地迎我入城!”
谨言头也不回。
怀瑾忽然想起什么,推开他,一副要算账的表情,“哼!你不提我还忘了,跪算盘去!”
翌日,宫里的大臣们都收到了一封密函,纷纷在金銮殿上问苏敬,有关于谨言太子没死的事,再加上胡莱现身证明,苏敬无法反驳。
“好,我们回家。”燕王无奈,只能将她带回王府。
怀瑾摇摇头,他不会!她知道。
今夜,生死一战,就此落幕。
再多的开解她现在也听不进去,只有等她自己想通。
“我会!”祈天澈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眼前,“怀瑾,我会!只要你能留下来,成为永远的肖燕,留在我身边,与我白头偕老,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是杀人,又何况只是让一个痴呆。”
“怀瑾!”祈天澈起身,狠狠将心爱的女人拥抱住。
夫妻就该这样,没有过不去的砍,没有不能说的事。
而这个结局,是因为她!
“我知道。”祈天澈拥紧她,光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受人恩惠就这样在意了,若是接下来他说的,她又该怎样的内疚?
后来,她便想也没想的以为是祈天澈偷偷放进她怀里的?
宰相府
马不停蹄地赶回就近的别院,怀瑾取来金疮药和纱布,亲自替祈天澈包扎伤口。
那带着黑斗篷帽子的男人惨叫一声,一耳已被削下,痛得直打滚。
“白日我在听风楼里见到龙飞,才知道这锁魂玉在你身上之前,一直由你师父秋离枫贴身佩戴了二十余年。”祈天澈握紧她变得紧张的手,亲吻了下她的颊边,缓解她的紧张,才继而道,“龙飞说,这玉佩万万不能离开你师父的身子,一旦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那个人是她不认识的,不相关的,也许,她会愿意背负这个罪孽留下来。
因为,他不舍得让她背负内疚度过余生。
谁知,整个人被他勾搂入怀。
祈天澈将她捞回怀中,把药塞回她手中,讨好地看着她。
“你这细皮嫩肉的,留下疤我可不爱了。”包扎完毕,正要收手,他倏然抓住,眼神危险。
双唇接轨,春风化雨再到狂风暴雨。
为何?为何要这样做?
苏敬看着谨言离开,门外却留下了一人没带走,他知道,那人是为了留下来监视他。
说着,扬起黑色披风,君临天下般地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而去。
……
连送她的定情腰佩都是能安神的神木雕刻而成,啧啧,只差没替她摘星揽月了。
“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吗?”他脸色好凝重的样子。
将他的衣裳褪去,露出精壮的身子,后肩一刀,左臂一刀,还好都不深。
“抱着你,再苦也是甜。”他打横抱起她,回屋。
“原来我的怀瑾不爱听实话。”某男点头,当真闭嘴了。
“无需愧疚,这是你满意的表现。”淡淡的声音响起,男人根本都没回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烈,回家……”容雪扯着燕王的衣袖,央求。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阿奴冷哼,拔出剑,阴笑着看他倒下。
“主公,人抓回来了。”阿奴带回一个人,一个试图逃离的人。
祈天澈微微一笑,轻抚她的头,“想做什么就做吧。”
“祈天澈,请问,你能给我闭嘴一下吗?”咬牙切齿。
“嗯,原来我的怀瑾敢做不敢当。”男人一转过身来就似笑非笑。
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这玉佩竟是这样来的,用秋离枫的痴呆换来的。
跪在他腿上,说话的热气扑洒在耳侧,他的全身不由得涌起一股燥热。
怀瑾想到之前的画面,脸像火烧云。
祈天澈从头到尾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小东西认真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谁敢打断她她要谁命的感觉。
是她追出门后,那个刺客一掌袭击她胸口的那一刻!
他坚定地搂着她,任她这样给他的手臂上药。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秋离枫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他应该是担心她因为师父的不信任而难过,打算开解她吧。
当夜,某男以伤口为由,用他说过的最喜欢的姿势抱了她一夜。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可以自私,因为是你,所以可以。”他俯首,认真地说。
他轻笑,“我是说不累的话不妨重新洗个澡,想哪去了,嗯?”
原来,在某个镇的时候,他真的是找不到客栈的路。
激情落幕,怀瑾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口,后悔不已。
“什么样的后果?!”怀瑾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迫切地追问。
城里城外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怀瑾,没有哪个男人会放任自己的
……
“应该是此次被绑架一事让她想起了什么,导致她这般。”璎珞给出结论。
谨言怒红了双眼,回身,狠瞪着让他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的人,拔剑架在他脖子上。
“想都别想!”怀瑾立即严肃拒绝。
“怀瑾。”他的下巴抵上她的肩窝,“我有事要同你说。”
“不!不会的!不可能太迟!”怀瑾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推开他,下床跑了出去。
他懂她,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会把玉佩还回去,不管这玉佩对秋离枫来说还有没有用。
就是在那一刻,秋离枫把玉佩放进她怀里的吗?
那人慌了,起身追上去,“主公,属下有重要的事要唔……”还未追上,还未说完,已经被一剑封喉。
“龙飞?”他似是不确定地问。
怀瑾诧异,她不过是换了身夜行衣,他居然认不出来了,还误以为她就是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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