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总有可以去的地方。”
幸好,她方才已经趁机解了他体内的蛊。
璎珞不敢相信,那人离去后竟还不忘做了这样的吩咐。
那些带她验身的护法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上前道,“启禀教主,圣女已非清白之身。”
“就凭我是她的男人,就凭我是她的未婚夫,就凭……我乃当朝刑部尚书!”他想,一个拜月教是不会想要跟朝廷作对才是。
果然,拜月教教主听到他是朝廷大官,不由得惊了一下。
“姑爷待你也不错,不如……”
璎珞点头,上前收拾了些东西,然后给当归留了一张字条,最后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看了好久好久,才压在信上,随他们离去。
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斐然看都不看她一眼,迈步就走。
为何当初不这样做?
“你……”璎珞又气又感动,他这个意思若早点说该多少。
璎珞停下脚步,回到他面前,“原来你喜欢被人虐待?我要你娶的时候你不娶,不要你娶的时候你偏要赖着,好啊!十年前是你写给我退婚书,十年后,到我给你写!”
当夜,璎珞受皇太孙所托去收了王楚嫣身上的蛊后,翌日又入宫去跟两年不见的太孙妃叙旧。
“长大了,果然跟你娘一样媚惑无双!”拜月教教主笑了笑,摆手,“左护法,带她下去验身!”
有个男子这般贴心张罗,真的好好喔。”当归在一边犯痴地说。
闻言,斐然脸色丕变,心里更是慌急,“我要见她!”
璎珞打
“当归,你家小姐呢?”他箭步上前,蹲下身问。
“璎珞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婢女上前道。
反正而今也只是一具破身子而已,七七四十九鞭熬得下来就算,熬不下来也没什么。
斐然牵着马静静地跟在身后,璎珞有注意到他的脚早前破阵的时候伤了,路走久了有些不稳。
“我……”当归害怕地低头,“该说的都说了。”
“她能!”斐然肯定地说。
这男人果然够种,一个人也敢单枪匹马来救人,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情深根种。
明白?
璎珞不禁震撼,他是说倘若她真的给他下这种蛊,他宁死吗?
“只是迷昏了。”其中一人道。
既然水都备好了,不用白不用。
主仆俩走出尚书府,当归两边肩膀都挂着包袱。
“你个死丫头,犯了错还嘴硬!好!本教主就暂且不追究你当年出逃一事,就先追究你这守不住清白的罪!”蛇鞭子又是狠狠一甩,“来人,将她押到刑房,七七四十九鞭伺候,少一鞭就重来!”
“你先回文家。”
拜月教教主怒瞪那两个将人带回来的手下,那两个人惭愧地低头,她们也没料到会是这样。
璎珞被推到刑凳上趴着,手也被放到前头绑着,挣扎不得,也不想挣扎。
拿起剑,他转身,开门离去。
“小姐,
斐然转身要去追,可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下脚步了。
不久,皇太孙登基为帝,御驾亲征,还不愿当皇后的太孙妃随驾而行。
守在外面的当归一见到斐然出来,立即冲上去追问。
想当初,她把玉佩丢给他,他拿走的时候,她还不依不饶地要他还给他。
不!
当归赶紧冲进屋里,就见自家小姐发鬓凌乱地站在屋里。
“奴婢没告诉你的是,小姐是拜月教的圣女,但拜月教圣女一旦失了清白之身,就要受七七四十九鞭之刑罚,倘若不死也要终生幽禁。”虽然小姐不止一次交代过不行将这事告诉他,但是她觉得必须告诉他。
“你娶,我便嫁吗?”她嗤笑,起身,摇摆着纤腰走到他面前,“既然你都知道一切了,自然就不好玩了。”
当归追出房间,就见那抹冷酷的身影翻身上马,马蹄声消失在客栈门前。
“我们答应你,反正她也只是个丫鬟而已。”
当归吃痛地揉着小胳膊,忙收拾去了。
璎珞瞪向她,“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璎珞扫了眼当归,“放了她,我一个人随你们回去。”
“在行刑。”拜月教教主直言相告。
斐然惊讶回头,“你说什么?”
“我明白了。”
这蛊一解,拜月教的人应该马上就现身了吧。
她果真讨厌他,讨厌到给他一巴掌。
终于忍无可忍,再也看不下去,她停下脚步,回头对他说,“你该知道我是拜月教圣女,最擅长什么,你是要我给你下忘情蛊吗?”
“教主,他像疯了一样,杀上来了,怎么办?”
“走?小姐,咱们去哪?”
很痛,痛到她叫不出声来。
“又来了?”拜月教教主仔细一想,便明白了,“看来是他无疑了,当年毒王用自己的毒术助我教练成新一代蛊王才换得那女人鞭刑减到大半,他凭什么认为他也能救人?”
“放他进来!”拜月教教主挥手,她倒要看看他比之当年那女人的男人又如何。
“你们对她做什么了?”璎珞淡淡地问。
当归没提,她还真忘了他身上因为闯阵而满是伤,却没有处理过。
他明白什么了?
他这是要——重温旧梦!
据外面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是,当今太孙妃嚣张跋扈,不高兴要杀人来泄愤,皇太孙更是宠得她无法无天,只怕她要杀谁,他都会命人将那人的脖子洗干净送给她杀。
“算了,浪费我的蛊。”她转身继续往客栈走去。
“作为他们未来的儿媳妇,很应该!”斐然跟在后头道。
当归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张字条,还有包袱里的银票,整个人哭得稀里哗啦。
斐然偏着脸,以舌头撑了撑被打疼的脸,冷酷地看向她,那眼神如寒冬腊月,如万年冰霜。
“小姐,你没事吧?”她扑过去关切地问,“姑爷没对你胡来吧,他身上那么多伤居然还对你胡来,真是太可恶了!”
进了客栈,她们要了一间上房,没等当归掏出银子,一锭银子已经放在柜台上。
何况,前路茫茫啊!
※
她咬牙,忍着痛,还不忘扯唇讽刺她们。
“请圣女随我们回教。”另一人道。
她将玉佩还回来了,就代表真的要到此为止了。
有第一鞭就有第二鞭,接着是第三鞭,第四鞭……
可是,有马他却又不骑。
璎珞掐了下她手上的肉,“快去!”
当归又摊开掌心,把玉佩给他,“我想……呜……这是小姐要我交给……你……的。”
她刚才那一巴掌好像让他死心了是吧?
“教主,圣女带回来了。”
“谁是你姑爷了!”璎珞不悦地呵斥。
……
她已哭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太孙妃你可听说过?”斐然接着问。
“喔,那我去收拾。”当归立即行动。
杀红了眼的斐然如愿入内,他扫了眼四周,没看到璎珞,满是血红的剑直指拜月教教主,“她呢?”
她不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斐然去了一趟拜月教就真的带回小姐了。
“报!”
事态紧急,他只能借足够嚣张的太孙妃一用了。
拜月教教主认真想了想,倘若真的与朝廷为敌的话确实划不来,即便他们的蛊再厉害也抵不过千兵万马。
“但这七七四十九鞭定是要罚的!她挺不挺得住就看她的造化了。”她不能够毁了教规。
“我替她受!”斐然坚定地收回剑,拱手恳求。
“这……不行!你不是我教之人!”拜月教教主拂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