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沏的茶也能吃出来?
“当然是真的。可怜了王妃,原是好好的雍王殿下,出了那事后就变得大惊小怪。”
“是,九驸马,今儿午后,太子和罗知府便带人查抄了公主府,从里面搜出了近日失踪的京城书院学子……”
唐宛莉双目熠熠:“不是说贺兰柔被家里送到庵堂做姑子了么?难不成是她从庵堂里逃出来了。”
温子林苦笑,心里可怜上了温彩,好日子没过几日,怎的又出了那事,“是清减了一些。”
“这女魔太可怕了,京城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不把人给抓住呢。”
几个年轻官员闻了闻,嗅了嗅,也没尝出来,人人面面相窥,只低头饮茶,有几个好奇的连连闻嗅,似要从中闻出脂粉味来。
另两个小姐你看我,我看你,外头都在议论,说雍王殿下落下病根了,看来是真的。
以前入宫,养性殿几个美貌的宫娥就直冲他抛媚眼,而太子宫里,太子与太子妃更是几番给他提娶侧妻、纳妾的事,现在多好,太子都不提了,甚至还因他的“病”,对他心生愧疚,还私下询问太医关于慕容恒的事,一听太医说“雍王殿下这病,在心里头,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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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掌落下,拍得龙案传出嗡嗡之音:“你是告诉朕,闹得京城惶惶不安的女魔头乃是九公主庆阳?”
温子林迎了过来,抱拳道:“雍王殿下请!”又与另几个同僚打招呼,邀请他们去客院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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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叫什么事,以前是采贼,却从来没听说采男人的,被这女魔一闹,家里有年轻公子的都紧张得不成。我娘前几日请了两个江湖侠士来做护院,我哥哥一出门就带着。”
慕容恒走在前头,近了小院,就见几个丫头过来,他心头一急,大喝道:“站住!离本王远点!”<
他进不去了。
吏部尚书道:“皇上,若女魔真是庆阳公主……”
“我是!我是!我是前天被抓来的,大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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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喜有年轻女子靠近我,也就你还能近我。”
他不敢想下去,咬牙禀奏:“请父皇下旨,儿臣愿陪罗知府入庆阳公主府搜查!”若真是如此,他便是赐死庆阳也不能传出有辱皇家声名的流言。
几位小姐感叹了一阵。
刑部尚书抱拳答道:“禀太子殿下,已经寻出这女魔头了,兹事体重,罗知府就当面呈报皇上。”
慕容恒从宫里回来,温彩服侍他吃了羹汤,换了锦袍,让他带着礼去温家二房吃喜酒。
不喝!
难道,雍王殿下遇上的是此女魔?
温彩不悦地道:“你还真是,哪有如此严重,非得一副生人勿近之状,也不怕人笑话。”面上如此,他如此做的原因,她却是明白的,慕容恒是要借着被太子妃姐妹算计的事大做文章,绝了往后再有人提他纳娶侧妃、侍妾的事。
“是。”
太可恶了!
一定是这样,否则雍王的表现太过奇怪了,也太夸张,既然是奇怪就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罗知府从秘室里搜出了七个英俊男子,有四个被关在木笼内的,双眸木讷,失去了神彩,另有三个也是落魄不已。“在下京城知府,请各几位可是近期京城书院失踪的学子?”
周良娣吐了口气,“彩彩,你、我虽只几面之缘、几句之情,但我又怎会做这小人。”她不会点破这事,更会成全。
心里反复地思忖了一遍慕容恒的事,周良娣越发觉得这事是慕容恒故意为之。当年江南选妃,她与温彩有过几面之缘,还说了几句话,“周小姐,你为何想要入宫?宫外天地广阔,自由自在。”她忘了自己是如何答的,可她知道那时的温彩有告诫提醒之意,更在温彩眼里看到了怜惜与关切。
慕容恪又对周良娣道:“那次我真该阻止啊,你看现在的四弟怎么就变了一个人,瞧着让我心疼,也难怪父皇颇有微词,都是我害了四弟啊。”
有几个还没订亲呢。
温子林心疼,不是心疼慕容恒,而是心疼他侄女温彩,慕容恒得了这些毛病,照顾他得有多累。难怪董氏从雍王府回来,说温彩憔悴消瘦,定是因雍王的事犯了愁。
为了兑践承诺,为了他们的一生一世,他被人说道又如何,大不了被人说他落下了病根,只要他们的日子平实安稳就好。
“听说近来又有京城的英俊书生失踪了,还有京城书院的学子呢,山长报了案。”
温绿与唐宛芹说了会儿女儿家的悄悄话。
罗知府一挥衣袖,带来的官差四散分开,开始仔细地搜查。
温子林在心里把贺兰柔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把太子妃也给骂了一阵,人家好好的夫妻,非得算计雍王殿下落下了病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庆阳公主府被查抄了!
罗知府微敛眸光,转身离去。
唐宛莉睕了一眼,“我们私下里说说,又不说到外头去。贺兰柔祸害了雍王殿下,那寻常的柔弱书生哪里受得住,也难怪被祸害得残废……”她感叹了一番,“我得告诉娘,把三弟看得严些,不许他出门。”
大姑太太令人在唐宛芹屋里摆了桌酒席,请了来送添妆的小姐,吃罢了酒,众人才各自散了。
周礼想问左右,可四下无人,只得派了随从小厮去打听,而回来的消息,更是惊得他几近昏厥:“你说什么?你说名动京城的女魔是……庆阳公主?”
与此同时,几位相随官员回过味来,眸带异样的望向慕容恒。
九公主一袭华贵的锦袍,正欣赏着歌舞,突地见罗知府撞了进来,大喝一声“大胆”,罗知府抱拳道:“下官奉皇上之命搜查庆阳公主府,还请公主配合。”
“我瞧冒犯雍王的与现在劫持京城书院学子的是两个人。”
几人走远,方低声道:“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京城百姓把女魔(欲\女)都说成是贺兰柔,这也使得贺兰家声名狼藉。
待双双走远,温绿这才担心地轻叹一声:“原是好好的人儿,竟因着这事……”
门外,太子正坐在一张小案前喝茶。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庆阳公主府。
慕容恪思忖片刻,“来人,捉拿庆阳,带她回宫,等候皇上发落。”顿了一下,“罗知府,查抄庆阳公主府。”
雍王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做到对雍王妃的承诺,成全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他凝了一下,勒住缰绳:“女魔头的案子有眉目了?”
罗知府则带人进了庆阳公主府。
既然有结果,他也不必出宫,慕容恪道:“本王领你们去养性殿。”
“就该让大理寺查啊,今日听说又丢了三个英俊公子。”
温彩不赞同她入宫,这是除家人以为最懂周良娣心思的人。
温子林微愣,还是帮忙的温赤反应快,低声提醒道:“爹,他说的是几个年轻丫头。”
几名官员附和几句。
“京城知府已经令命彻查此事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怎么就被查抄了呢?
慕容恒指着她们,面露厌恶地嚷道:“离本王远点,保持一丈距离,冒犯者……”最后那个“死”字他没说破,但样子肯定不会是好事。
温子林为示诚意,待婆子取来热水,当场沏了茶,倒了递给慕容恒,他这才闻了一下,浅呷了一口,他面露窘容地道:“自从……那事后,本王闻不得女人的脂粉味,喏,就是她们沏的茶都能闻出来,连做饭的厨娘都换成了厨子,她们做的东西要是吃下去,就会恶心呕吐。温大人,你看本王最近是不是瘦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早前在宫里瞧着安分守己,不想竟是如此之辈。
没过多久,只见下巴有痦子的嬷嬷奔了进来:“公主,不好了,罗知府搜到牙床下的秘室了……”
周良娣微蹙着眉头,她倒是听说近来京城闹出个女魔,专掳英俊年轻的男子,有的失踪几天又出现,被人发现却已经疯了,还有的直接就是一具尸体,更有的被变成太监……直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不要,我瞧着现在这样挺好。那些年轻丫头、小姐,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再没人敢来招惹我,便是入了宫,就连养性殿的宫娥也避着,只得太监近前服侍,我瞧着挺好。”
“最可恶的就是那女魔,害得我们今儿都被吓了一跳。”
见慕容恒进来,所有议论的人都住了嘴,纷纷抱拳打招呼。
“简直是我们女儿家的耻辱。”
他被庆阳公主戴了绿帽子啊!
虽然他知晓庆阳养俊美小倌的事,可没想到除了先后的三名小倌,其间还另有他人。九公主庆阳送了他一大片绿油油的帽子,究竟多少顶怕是连他都数不清。
还以为他娶了皇家的金枝玉叶,原来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公主。她赏他美婢为妾,只当是大度,竟是她早已背叛了他。
这个庆阳!该死的庆阳,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了。
周礼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