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遮面看不清他面貌。用品这个字形容恰如其分。因他并未像酒楼里的酒客举盏豪饮,或是杯杯不离口。他只慢慢的细细的品着。先前倒是未曾注意,这个人何时来的酒楼。肖遥望着那人半晌后,又摇晃着默默坐了下来。
珠儿见他半晌未言,她又侧面望向他。指着他肩头的鸟儿,又对他无理言道,“臭小子看看吧,珠儿的宝乖歇你肩上,它认定了你这半个主人呢。珠儿我问你,臭小子,你是从还是不从?”
肖遥未看她也未回答,只侧目盯着肩上的鸟儿,他歪着头想了想,似想出一个好主意。只拿手拍了拍肩上的翠鸟,翠鸟被他这一拍,忽而扇动着翅膀,飞回到了珠儿肩头上。
“哈哈,你看看,我肩上哪有你的宝乖?你的宝乖分明在你肩上。你想找这鸟儿的另半个主人,只可惜不是我肖遥。你的真命天子何处,你打着灯笼去找吧。”肖遥见翠鸟飞回她肩上,得意着呵呵笑了,不由调侃珠儿道,“你让这笨鸟帮你寻夫君,只怕是你这一生要孤伶仃。”
“你…好你个臭小子!敢欺我珠儿?!”珠儿似听那不是啥好意,生气从凳子上蹿得一下站起来。她气鼓鼓红着眼睛,随手拿起桌上那盏酒,冲着肖遥泼了过去。
肖遥本得意忘形,一时之间未提防,一盏酒泼上脸面,一股酒味强烈熏入鼻,辣辣的冲击感袭面。他呆怔了片刻,拿手抹了一把脸面,看看酒楼里众人呆望样,又看看那一旁的店小二,盯着他手捂着嘴偷笑。肖遥似受了侮辱般,衣袖一撩正要开口骂。
“哟哟呵,臭小子!你撩起衣袖干啥?你张大个嘴干啥?你是个男人,是个君子,就别动口动手!这酒楼里的大伙儿,都看着你呢。嘻嘻…来呀,骂我呀,打我呀…嘻嘻…”珠儿见他恼怒,先发制人开口。她嘻笑着摇头晃脑的,那头上羊角辫一抖一抖。
肖遥本怒目而视,听这言一时语塞,又望望酒楼里的人,见大伙正注视着他。众目睽睽之下,他慢慢放下衣袖来,张开的嘴也闭合上了。珠儿见此,得意洋洋笑着,冲他扮了个鬼脸。
“走喽,回家喽,宝乖…真乖……”珠儿侧目望她肩头翠鸟,拿手轻抚着它橄榄羽毛,口中轻又柔对鸟语。她一边与鸟话着,一边离开了酒楼。肖遥呆怔在原处,一直目送她离开。
肖遥迷濛双眼,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又收拾起心情,正准备坐下继续饮酒。正在这时候,他只无意间一瞥,见邻桌那头戴斗笠长衫者,无声拿起桌面上的剑,迅速站立起身来,匆匆忙忙也离开了酒楼。
虽说酒楼往来的酒客,形色各异奇怪得人多。但这人行为举止古怪,又从头至尾,安静孤僻的异常。肖遥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歪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思索片刻之后,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风月刀,疾风般跟随着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