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转身时,一股熏人的酒气从身后袭来。
她哆嗦了一下,脑子里幻想出了一个惊悚的故事。
空空荡荡的街巷里,一个负气出走的美貌少妇遭遇了一个好色的醉汉
她紧张地握着小拳头,事实却证明,她想多了。因为来的人,正是她心里恨着气着的夫君上官渊。
他只是轻轻动用了下胳膊,就把她抱回了家。
没等她说几句怨怼的话,他就主动从褥子下摸出了一根藤条塞到了她手里。
“这是?”
“打吧!”
“啊?”
难道他喝醉了,喜欢被打?以前怎么没发现?难道一直被压抑着?
她才干不出这档子事,随手便扔了。
念在他良心发现把自己从外面抱回来的一点诚意,今晚的事就这么算了。
泡个热水脚,钻进暖烘烘的被窝,这才是大冷天最该干的事。
“茹儿,你的反应实在太令人讶异了,我还以为你会像斗鸡一样臭骂我一顿,然后再捶上几拳,踢上几脚呢!”
“原来你根本没醉,哼!”
上官渊遂把自己一双满是淤泥的靴子提起来拿给她看。
“我找遍了整座山,没有发现你,这才自己回来的。”
这谎扯的太烂了,分明一身的酒味,她懒得附和,把头往被子里一缩,准备充耳不闻。
奈何身量太轻,被他轻轻一提就拽了出来。
太欺负人了,她狠狠地给了个白眼儿,然后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话。
上官渊叫苦连天。
他一进屋子,还没见到老娘,就被南都公主和紫凝姑姑就堵住狠狠地数落了一通。
到了傍晚,她们就开始张罗准备涮羊肉。
他一想,不对啊!人都病的快没了,她们怎么还有心思准备涮羊肉呢?
果然,闯进里屋,看见老娘好好地在享受一盘子干牛肉。
面色红润、春风拂面,说不定挥一挥拳头连老虎都能打死。
意识到中了计,他转身就去找倩茹。
可是妙法观的姑子说,倩茹已经走了。
他不信,从山上找到山下,又没有看见侯府的马车,这才有些相信倩茹已经回家了。
“所以,你就自己回来了,然后遇到兄弟和他们一起去喝酒,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而我还没有回家。你正准备出去找,忽然发现我已经进了家门,一时不知所措,然后就假装醉酒。是也不是?”
上官渊讶异了,他没想到倩茹的解释竟然对自己如此有利,顺水推舟,用震惊的表情给了她一个万分确切地肯定。
“你怎么知道?”
“若非如此,你怎会跟着我出门,然后把我找回来?”
“好茹儿,是我错了。但是,天这么黑,你学别人离家出走,实在不是上策。”
说罢,上官渊把被她扔在角落的藤条捡了回来,“这玩意儿,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就当是咱们的家法。”
殊不知,这看似诚恳的行为,竟然让自己暴露了。
倩茹忽然意识到不对,若是他正准备出去找自己就回来了,那他又怎会来得及准备家法?
她提起榻下那双满是淤泥的靴子观察了片刻,忽然明白了。
山路那么滑溜,他穿着一双旧靴子山上山下地找了她那么久,靴子怎可能这么完好?一个将要破的洞都没有。
“不对。那帮歹毒的姑子,安排的那么缜密,必然早就把咱们府上的车夫给支回来了。你一下山,没有看见车,必定以为我先走了。然后,你徒步而回,遇上了几个兄弟,大快朵颐直到晚上。又怕我回来后向你发难,毕竟你知道我非寻常女子,没那么容易遭殃,所以,你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以退为进,堵住我的嘴!”
“不是这样的,我”
“什么都不必说了,一切已经在我的脑子里。”
上官渊见她堵着耳朵,在心底已经完全把自己想成了个浑蛋,懊丧地将藤条折了,无奈道:“老天把夫人生的如此聪慧,叫我无处遁形矣。”
她听着这两句服软的话,倒有几分真诚,好胜心得到满足,忍俊不禁。
毕竟夫妻情深,她瞧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就只是弄巧成拙而已,便大方地谅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