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少林之中能帮我的人，只有这里才有。我确实要渡人，但是不渡苦厄。我要渡的，是生死。”

方丈点了点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让他在身边坐下，没有惩罚。

他们不能伤人，不能救人，不能与人有所瓜葛，也不能与事有所牵连。

“圆远师兄······”

术虎女的眉头一皱，轻轻地握住了腰间的剑。

而这个故事的起因，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讲起。

他叫做圆真，他说他犯了痴念，因为救了一人，导致害了一个人。

那之后圆远四处追杀着仇人，再没回过少林。

“非也。”李驷摇了摇自己一根手指。

但无论如何，那一日，他们都收拾了行囊下了山。

有一日，他们的师父把几个圆字辈的僧人叫到了一起，说他们在山上修行的已经足够久了，是时候下山游历了。

这时，李驷却是盘坐着，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老和尚看着他，许久，说了两句话。

圆远杀光了仇人，离开了少林，隐居世外。圆解杀不完恶人，回到了少林，甘愿受罚。

那时，少林的方丈还不是圆念，圆远也还叫做圆远。

当年，老和尚其实去找过圆解一次。

但是圆解还是没有停下，他只是继续打着，杀死了一个又一个人。

圆解抬起了一些头来，雨夜里，雨水和鲜血让他的脸庞显得很是斑驳。

那时，圆念已经成了少林方丈，他看着圆解，最终叹了口气，打开了山门放圆解回了少林。

两年后，第一个僧人回来了。

可惜没人能回答他，他也没能停下。

而少林里能渡生死的，只有圆解一个人。

几个僧人有的不以为意，有的若有所悟，有的心怀杂念，有的仔细聆听。

这是少林圆字辈都知道的故事，但是在李驷听到的故事里，却还有另外的一些内容。

圆解没有拒绝，跪了下来，这一跪，便一直跪到了现在。

血水没过了他的眼睛，却没有没过他的口鼻。

那是一个雨夜，当老和尚找到圆解的时候，他正拿着一根长棍，在一群手持刀剑的人中间拼杀。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在传回少林的消息中，说他们都犯了嗔念。他们，都杀了人。

他跪在山门前，说他犯了嗔念，打杀了许多恶人，却渡不尽这世上的苦厄。

但是后来，十年过去了，剩下的两个僧人却都还没有回来。那两个僧人，就是圆远和圆解。

这一路，他们需要悟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因果二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双目紧闭，好似哭喊般地吼出了声。

“啊！！！”

那晚，那个僧人吼得撕心裂肺。

但他因何执迷，因何不悟，却没人说得清楚，也没人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