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张善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眼前这个先生为何会突然发笑，犹豫了一下，才如实说道。

“怎么了？”

就像是老和尚从不知道，金山寺对于李驷来说代表着什么一样。

这不禁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此时自己眼前所见到的这些真的都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自己饿昏了，做了一个梦而已呢。

“还请先生明示，小子猜不到。”

肚子里带着一些暖意，因为刚刚吞咽了不少滚烫的面条。

“这······”张善儿呆了呆，半响，苦笑了一下答道。

反正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吃完这顿饭也就该走了，毕竟像他这样的乞儿，哪里都容不下的吧。

他只是觉得，第三次这样觉得。

“善儿，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若是有，我可以送你一程。”

毕竟他们之前也多是这样留下来的，在他们看来，自家的先生就是一个老好人，都已经把对方领进门了，真的让这个男孩吃了一顿饭就走，那才是怪事呢。

“啊？啊。”听着李驷的问题，男孩先是愣一下，然后立刻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恭敬地回答道。

张善儿沉默了一下，随后拿着手里的碗摇了摇头。

眼里同样有些温热，张善儿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李驷其实只是觉得，自己的山庄再容纳一个孩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这样。”李驷似乎是并不意外的点头应道。

“张善儿，张善儿······”李驷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朗声笑了起来。

“回先生，我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坐在桌边的另外八个孩子都各自看了李驷一眼，随后又相互使了几个眼色，他们都猜了李驷之后要说什么。

等到她洗完碗筷回到后院的时候，却恰好看到了李驷正坐在那里，望着院子的外面发着呆。

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个先生这般的人吗，他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自己一路上所经历的人世冷暖，随后自嘲地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坐在男孩对面的李驷却是突然笑着问道。

而晴儿则是陪着李驷收拾完了碗筷，随后又把李驷赶出了厨房，独自清洗了起来。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先生了，她知道，在他们的面前先生总是笑着的，可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先生通常都不会笑。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往事一样，默默地抱着怀里的那把青黑色的铁剑，一言不发，让人看着有一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没什么。”李驷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缓缓地答道。

嗯，这怎么说的好像是在拐卖儿童呢······

但他却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归宿对于张善儿来说代表着什么。

“呵呵。”李驷轻轻地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晴儿的脑袋说道。

只能说，无论心智多么成熟，孩子的心思大概总是单纯的。在他们的眼里，人或许终归就只有好看和不好看之分。无关其他，看着安心的，那便是好看的。

他应当是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于是再一次问道。

“那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呢？”

下一刻，李驷的脸上就带起了那个她熟悉的笑容，回过了头来问道。

他打算给张善儿一个选择，反正他都已经收养了这么多个孩子了，也不介意再多收养一个。

“只是刚刚那里，飞过了一只鸟而已。”

“这样，那它还会回来吗？”

“······”

“不会了，它飞得太快，该是已经不认得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