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见阿黄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恍若失去至亲般,难过得透不过气。
平心而论,这些年来,阿黄闯下的祸数不胜数。
它甚至时常在至关重要的时刻掉链子,但不论如何,它这么多年的陪伴,终究是在凤无忧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记。
凤无忧怔怔地盯着城墙下死不瞑目的阿黄,只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君墨染见状,快步上前,轻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直到此刻,他才瞥见凤无忧大敞的衣襟下伤痕累累的身体。
“疼不疼?”
君墨染粗略一看,便知她身上的这些青青紫紫的伤,纯属是被云非白抓挠拧掐百般折磨所致。
凤无忧回过神,她见君墨染正盯着她身上的斑驳伤痕看,忽地将他推至一旁,尤为窘迫地背过身。
君墨染能够想象得到,凤无忧被云非白绑在城墙上肆意侵犯时心里承受的痛苦。
他轻轻伸出双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身,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本王让你受尽委屈。”
“怪爷太过没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他耐心地替她系上前襟处的暗扣,不遗余力地安慰着她,“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别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云非白冷眼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心口处似蝼蚁啃噬,嫉妒得发狂。
少顷,他强拖着伤腿踉跄站起身,对着凤无忧一阵冷嘲热讽,“本宫十分好奇,你既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挣脱绳索铁链的束缚,为何不趁机逃脱?难不成,你和风月之地的女子一般,心底里亦渴望着本宫的垂怜?”
凤无忧身子微微颤动,一想到方才所受之辱,心中怒意勃发。
她手持斩龙宝剑,朝着身上多处负伤的云非白步步逼近,“爷今儿个非砍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不可!”
她之所以忍辱负重,纯属无奈之举。
其一,凤无忧纵得了三十年内力,依旧不是云非白的对手。在云非白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她就算挣脱了麻绳铁链的束缚,也逃不过云非白的手掌心。
再者,云非白极其厌恶背叛。她即便顺利逃脱,云非白难保不会将怒火迁至北堂龙霆、青鸾等人身上。
更为关键的是,云秦百万精兵已至关口,稍有不慎,偌大的东临极有可能于朝夕间覆灭。
无计可施之下,凤无忧只得忍气吞声充当云非白的人质,为无情等人尽量拖延着时间。
云非白慢慢恢复了镇静,他定定地看向眼圈微红,蓬头垢面的凤无忧,正想向她亲口致歉,又觉得她不会领情。
思量再三,他还是放弃了同凤无忧和解。
云非白心下腹诽着,今后若有机会能得到她,哪怕是强取豪夺,他也会拼尽全力一试。
此时,凤无忧已提着三尺三的斩龙宝剑,行至云非白跟前。
云非白徒手握着斩龙剑剑身,任由剑刃剐着他手掌心的皮肉,“在你心中,本宫还比不上一条狗,对否?”
“是。”
凤无忧自然不会同云非白说道,阿黄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穿越之前,因为职业特殊,她鲜少同他人亲近,深怕将厄运带给他人。
故而,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有且仅有阿黄。
云非白情绪极其低落,他淡淡地同凤无忧说道,“本宫有金刚不坏之身护体,莫要再白费气力。”
与此同时,北堂龙霆见凤无忧已摆脱云非白的桎梏,不敢有片刻的迟疑。
他趁云非白不查之际,振臂一挥,率着浩浩荡荡的北璃大军,同东临铁骑精兵里应外合,一同绞杀混入京都城内的两万云秦精兵。
云非白立于城墙之上,睥睨着城墙下死伤惨重的云秦精兵,心中毫无波澜。
“君墨染,这一回,你输定了。”
“倒也未必。据本王所知,刚刚入关涌进东临京都的百万云秦精兵,现已溃逃。”
云非白轻嗤以鼻,不疾不徐地掏出怀中金光奕奕的云秦虎符,笃定言之,“云秦铁骑纪律森严,只认虎符不认人,他们即便遇上难以攻克的难题,也绝不会违背本宫的命令,四散溃逃。”
他微眯着眼眸,眺望着远处乌泱泱一片,犹如蝼蚁过境般朝着城门急速涌来的铁骑精兵,高举着云秦虎符,“云秦将士听令,攻城!城中男丁,一律斩尽杀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