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双手的葛玦站在碎裂的胡床右侧,心中突生jing惕,暗道:这老家伙斜着眼睛看着我,身上真气荡漾,莫不是对我生出了歹心?
他说罢,身上的衣衫已然开始鼓涌激荡,并且从衣衫的空隙间不时地发出“嗤嗤”之声,很显然他已经将劲气运到了极致。
对于刘寄北的话,迦旃林提并没有特别在意,通过刚才这一次电光石火般的交手,他已经对刘寄北有了大致的估价,觉得刘寄北的内力虽然深厚无比,甚至于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筹,可使其运用起来还是不甚纯熟,这两下一折合,在功力方面,他迦旃林提并不吃亏。
葛玦想到了这里,忽然间记起一件事情来,不久前,当他遇到了伽罗的时候,便生出捉住伽罗,以此来要挟黄君的事情,如今,历史重演,只不过迥异的是自己却变成被捉的人了,这天下间的事情可真是有意思。
他一直缠着刘寄北不放,倒不是自己与其有着多大的仇恨,乃是猜测刘寄北很可能知道当年佛陀东来带着的《光相如是观》的下落,如果捉住刘寄北,自然能得到《光相如是观》,一旦炼成经书里面的绝世武学,再去jing绝门讨回《仿鸟迹》的秘笈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他故意将“当年”两个字说得重了些,其言外之意无非在jing告迦旃林提,葛都的武功已经更胜当年了,当年你迦旃林提打不过人家,现在仍然不是人家的敌手。
可是,迦旃邻提心头雪亮,通过刚才的交手,他知道现在夺取《光相如是观》的可能xing几乎是微乎其微了。
想到了伽罗,葛玦的脑海里顿时涌现出那张不曾忘记的容颜,心里面竟是生出一丝触痛,暗自叹息一声,心道:等再见到她,终要杀了此女,要不然定会被她所害!
拳脚交接之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便见到迦旃林提凌空向后连翻几个筋头,等他脚落实处,恰好踩在了之前匠帅拔佩坐着的胡床上。
葛玦是何等聪明的人,对于迦旃林提的用意他自是再明白不过了,心道:你几次三番的跑到“jing绝门”讨要《仿鸟迹》秘笈,都落得个铩羽而归,如今想捉住我,以此来要挟爹爹,算盘倒是好的,可是你却算错了一件事,我本身就会《仿鸟迹》的功夫,想要捉住我,你做梦去!
原来刘寄北落脚的地方恰在杜杲身旁,既然白虎堂里已是乱成一锅粥,刘寄北也就不再忌讳是否打草惊蛇了,索xing一并解除了杜杲的绳索,免得等一会儿再打起来,无暇顾及起他。
迦旃林提心中暗自盘算,他之所以来到了白虎堂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通过不同途径,最终弄回陷没到“jing绝门”中的《仿鸟迹》秘笈,已完成“蛇王门”数代人的心愿。
众人望去,只见迦旃林提面seyin郁,眼露凶光的盯着刚刚稳住身形的刘寄北。
原本以为刘寄北最是软弱,可以随手擒来,然而就刚才动手的情况来看,在这白虎堂里,刘寄北很可能是最棘手的一个,要想将他生擒,简直是痴心妄想。
迦旃林提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自己和白衣如雪的葛玦之间的距离,身上的衣衫竟然倏地无风自动。
迦旃林提之所以没有对葛玦暗加侵袭,实在是还有些顾忌身份。
葛玦想到了这里,心中顿时被杀机所充盈,脸se变得更加铁青,他淡淡的回应着迦旃林提的话,说道:“是啊!爹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不看重我,难道会去重视你吗?”
葛玦的话说的很是难听,其意思很是暧昧,禁不住引起迦旃林提的怒气,怒斥一声道:“竖子敢尔!”
迦旃林提身子猛然间挺得笔直,陡然前倾,双脚的足尖一蹬地面,倏地滑向了葛玦,与此同时,迦旃林提的双臂前伸,两只手屈曲成鹰爪状,奔着葛玦的前胸掏来。
静如山岳,动似闪电,静动相宜,行云流水,迦旃林提能够将分寸时机把握到如此程度,实不愧为绝顶高手。
葛玦早就知道他和迦旃林提之间一触即发,却是没有料到迦旃林提动作是如此之快,就在一愣之际,迦旃林提的两只手已然快袭到了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