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帖巴惧怕武功高出她许多的匠帅拔佩反噬,一击得手后,弃了短剑倏然后退,正好避过了匠帅拔佩的反手一刀。
当年墨帖巴要嫁给的那个人并不是寨子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可对她却是极为钟情,也只有在那个人的眼神中,她感受过此时匠帅拔佩的神情。在她离开寨子之后,那个人因为对她思念过度,竟然早早的死掉了。当她重新回到了寨子里的时候,查访到了这件事,不但很是难过了一阵子,而且还将那个人深深地记在了心中,藏在了一个谁也触摸不到的地方。每每在她一人独处之际,她就会习惯xing地将那个人的影子在脑海里翻出来,默默的回味一下他对自己的浓情厚意,这是她的秘密,一个既忧伤又快活的秘密。<巴菍,禁不住将满腔的妒忌化成了愤怒,她恨匠帅拔佩,若不是因为他,墨比卡巴也不要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背井离乡,遭人凌辱,还有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就不会与那个人分开,使得终身孑然,无人怜惜。
他说完,又轻咳了几声,嘴角已是现出了少许血迹。
迦旃林提听到葛玦语气怪异,禁不住心中狐疑,就在这时候,忽听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有人怒喝道:“好个妖妇!竟敢偷袭我。”
<巴菍的面颊,滑到了地上的一小堆儿碎玉,咳嗽了几声之后,头也不回的苦笑着说道:“真是天意该然,墨帖巴你不是想要虎璧吗?可是虎璧却恰恰毁在了你的手中,如果你还想要的话,眼前这一堆儿碎玉你便拿走!我绝不拦你。”
墨帖巴越想越是生气,心中暗道:都是匠帅拔佩害得我家破人亡,今ri乘着这个机会,如果不杀了他,只怕以后都不会有了。
刚才,白虎堂里的其他人都在注视着葛玦和迦旃林提之间的事情,只有墨帖巴一直在观察着斜对个儿的匠帅拔佩,自从他接住chun巴菍之后,便将她搂到了怀里,之后眼光便再也没理开过她的脸颊,那种痴痴的眼神让墨帖巴涌起了浓浓的杀机。
迦旃林提和葛玦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却见匠帅拔佩盘坐在地上,身子扭向了后面,手中短刀遥指不远处的墨帖巴,而他的胸前正插着一把短剑。<巴菍的脸上,另一只手握着短刀点指墨帖巴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回到寨子里是报仇来了,我也知道你怀有野心,一直想对我取而代之,不过,因为墨比卡巴是你的亲生哥哥,而他又和我有着理不清的关系,所以我一直对你忍让,甚至于对你所做的恶事也不闻不问,只想以此来换取你的原宥,实没料到最终还是落得这等下场。”
墨帖巴这样想着,便提着剑悄悄的绕到了匠帅拔佩的身后,乘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葛玦与迦旃林提俩人的身上时,陡然一剑刺向了匠帅拔佩的后心。<巴菍,可他毕竟也是一个难得的高手,凭着武人的直觉,感到了背后有人偷袭,于是想也不想的扭身一刀挥出,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被墨帖巴的短剑刺中了前胸,如果墨帖巴的短剑不是十分凑巧的刺在了他怀里的一件物件上,只怕这一剑早将他刺了个对穿。
他抬起头,丢开了短刀,对着试着想走过来的刘寄北摆了摆手,喘息着说道:“你不要过来,我不会伤害她的。”<巴菍,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也没有退下,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垂死的匠帅拔佩。
<b巴嬷嬷吗?”<巴菍的俏脸,好似自语的接着说道:“小的时候尚是不怎样像,可是女大十八变,越大了便越像你娘了,知道嗲嗲这些年为什么与你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吗?嗲嗲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嗲嗲一见着你,便会把你当成的chun巴嬷嬷,明知道你不是她,可是嗲嗲还是会那样想,这让嗲嗲很难过啊!”
此时的白虎堂内,落ri的余晖早就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灰蒙蒙的一片,其他的人俱都变得鸦雀无声,只是静静地听着匠帅拔佩似自语般地说话。<巴嬷嬷给他带来的莫大的耻辱,可他还是对她一往情深,不仅原谅了她的不忠,甚至于在她死后,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之所以想于斯,念于斯,他才会将逐渐长大的巴嬷嬷,真可谓是痴心到了极点。
刘寄北想到了这里,禁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想到,经他这一撩拨,白虎堂里竟是接连响起了数声淡淡的叹息。
匠帅拔佩对这些恍若未觉,在朦胧的暮se中听他絮絮叨叨的自语道:“其实自打你娘去世之后,嗲嗲便不想独活了,可你却又是那样的年幼,没有我来照顾你,你又该怎样过活?而且,那时候嗲嗲身负‘白虎夷王’的重任,寨子里又没有个像点样的人来接替嗲嗲,嗲嗲若是不管他们了,只怕这寨子早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族人上哪里安身啊?唉!当年傩特巴遇刺身死,不是也有人在窃窃私语,说是我觊觎‘白虎夷王’的位子,故意除掉了师傅的独生子,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我平生最喜闲云野鹤,这个‘白虎夷王’啊,不知害得我有多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