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种心理作祟,达奚震从来也不去求证崔弘度的武功到底如何。不过今ri,达奚震算是真正见识了崔弘度的武功。
刘寄北这一动身,原本锁定在崔弘度等人身上的气机顿时发生了变化,众人立时醒悟过来,一起向着崔弘度看来,等着他决定。
崔弘度说动便动,毫无征兆,身形变幻犹如行云流水,一点没有牵强之处,而且,他的身法展开之后,有着一泻千里之势,尤其殊为难得的是,在他两条腿穿梭之间,肉眼竟然分不清个数,足尖飘逸灵动,直如凌空飞行。
崔弘度自是不知道旁边达奚震的心理变化,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捉住刘寄北,要不然无法在达奚震的面前抬起头来。
见到了这些,达奚震心里翻腾不息,暗道:原来他还真有两下子。
刘寄北并没有将气机锁定达奚震等人,既而他们感受不到刘寄北骤然间的变化,所以,当他们忽然见到崔弘度等人脸se大变时,均都感到莫名其妙。
刘寄北既不退也不躲避,迎身而上,嘴里低吟一声,宝刀一闪,对着崔弘度便是一招“碎虚存真”,逼得他身形一滞,就在这一瞬间,刘寄北空着的手已是轻飘飘的一掌劈出,手心对着手心正印在他的前掌上。
刘寄北还未出刀,就在举手投足之间连伤了三个官差,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这三人早就一命呜呼。尽管如此,此举已是大大的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余下的官差见状,俱都犹豫了起来,畏畏缩缩的不知道该上还是该退。
随后,他又感慨的叹道:“其实我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崔弘度望着刘寄北的背影,心道:若是如此便让他走了,定会遭来达奚震的耻笑,怎的也要有点作为。
他想到这里,猛地一挥手,沉声说道:“不要让刘寄北走了!”
一旁的达奚震先是见到刘寄北轻描淡写便伤了三名官差,心中感叹名不虚传,同时也暗自惭愧,责备自己有眼无珠,初时竟然以貌取人,小看了刘寄北。
就在崔弘度展开身形的一刹那,达奚震的眼光便紧锁着他,当看到他的身法是如此的迅疾时,情不自禁的吃了一惊。
达奚震因为对其人有成见,所以向来觉得崔弘度的武功也是言过其实,心想他的武功纵然不错,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俩人对视有顷,彼此间都看出了对方的的心思后,十分默契的各自移开了目光,神情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俗话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能够达到这个程度的人,便不是泛泛之辈。
他说完一转身,真就朝着院门口走去。
刘寄北见到崔弘度奔着自己来了,心道:此人武功的确不弱,不过比起强练亦或是何泉的修为似乎有所不及,倒是可以和独孤盛之流一较长短。
刘寄北眼观六路,借着酒意大笑一声,先是一记耳光,把最先冲过来的官差打成陀螺,然后顺手夺下一名官差迎头砸下的水火棍,并且一脚将这名官差踹倒,接着又把水火棍一摆,还没等另一名官差的环首刀劈至,已是后发先至扫在了他的腰上,那名官差顿时扑地,哀嚎不已。
崔弘度也淡淡的答道:“我知道。”
达奚震一怔,投以询问的眼光。
崔弘度难得的展颜一笑,说道:“天下间谁人不是明哲保身,又有哪个肯胡乱去趟祸水,达奚将军人中翘楚,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的话说得比较隐晦,不过达奚震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崔弘度言外之意是指陈顼被刺一事,关系到陈、周两国之后的关系走向,朝廷上下都对此极为重视。特别是宇文护已经宣告天下,刺客幕后的指使乃是宇文神举,为此正紧锣密鼓的召集人马,想去征讨宇文神举,希望捉住他之后,给陈国一个交代。在如此风声鹤唳的关头,只要有点心思的人,避免牵涉还唯恐不及,谁还会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