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紧随其后,撇开叱奴太后也奔了去,而宇文邕却是大有深意的和叱奴太后对视了一眼,接着一努嘴,带着何泉不慌不忙的朝着殿门而来,等到了刘寄北旁边,低声说道:“你跟着朕也去看一看天狗是怎样把ri头吃掉的!”
宇文护沉吟一下,说道:“皇上既然有话要说,臣只好洗耳恭听!”
宇文邕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堂兄是什么样的心思,朕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对于眼下的天狗食ri,朕也有一说法,不知堂兄可想听否?”
当太阳眼看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要被黑影吞噬殆尽的时候,四下里竟然变得鸦雀无声,正当大家摒心静气,各自祈祷之际,忽见宇文护转回身扑通一声跪倒,对着宇文邕沉声说道:“古语有云:天狗食ri由旁起,内乱生,起刀兵,更立天子。可是皇上自登基以来,爱民如子,勤于国政,实为国之明君,依臣看来,天意虽不可违,但可以人事疏通,皇上应该立即祭祀祖庙,祷告上苍,以求天意舒缓,撤去无妄之灾,臣这就去安排此事,请皇上恩准。”
宇文护心中震动非常,尽量的压制住神se的变化,语气淡然的问道:“既然是于太傅交给太后的东西,想来一定对太祖十分重要了,既然今ri都是家人,可否也让臣开一开眼界,见识一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件宝贝?”
尹常风也正望着天空,一脸的茫然,而强练则是有些异样的望着不远处的侯氏兄弟那里,嘴巴抿呈弧形,神se相当的冷厉。
宇文邕淡淡的说道:“堂兄是惦记着点兵封将的事情!依朕看那件事今ri就算了!”
天空之中,原本刺眼的那轮红ri正被一个黑影一点点的吞噬,不多时已剩得一少半儿,光线虽然尚是明亮,不过已然可以直视,这种百年难遇的情形使得刘寄北大受震撼。
宇文护神se一变,脱口问道:“为什么?国家大事岂能如同儿戏?”
刘寄北跟着宇文邕走到了殿外,只见宇文护和宇文直并肩站在那里,翘首仰望,满脸的惊恐和不安,站在他俩身后的是原本等在殿外的强练和尹常风。
刘寄北从小到大只是听人传说过天狗食ri,自己却从没有见过,如今遇到这等奇特的事情,自有一份好奇和惶恐。等他到了殿外,情不自禁的把头扬了起来,望着天空中正在发生的情景,一时间不自觉的惊呆了。
宇文邕神se如常,对着叱奴太后说道:“既然堂兄想见一见,母后便拿出来!其实孩儿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宇文直也转过了身子,对着宇文邕施礼,满脸的不容置疑,刚想说话,却被宇文邕拦住,只听他冷冷的说道:“堂兄的意思朕明白,宇文邕何德何能,岂可独居九鼎之位?如今天降凶兆,jing示昭然,宇文邕只好一死以谢天下,还请堂兄快去安排!”
宇文护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禁不住大感诧异,原来殿外变竟然昏黄一片,天se也逐渐的暗了下来,正自不解之际,忽然,殿门一响,快步走进一人,大家一看,却是表情惶恐的何涌,只听他一边走一边颤声说道:“天狗食ri,天狗食ri啊!”
刘寄北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望了望身前的宇文邕,却见他背负着双手,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宇文护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语气冰冷的答道:“天狗食ri应谶众多,臣愚蠢笨拙,见识短浅,实不能为皇上一一解释,不过,臣身负国恩,谨奉太祖遗训多年,一颗赤胆,天ri可鉴,如若言臣心怀二心,只怕我大周千万将士也不会相信,更甭说明察决断的皇上了?”
宇文邕心道:说来说去,终于将杀手锏使了出来,竟然以你手中的兵权来威胁我,真是太也狂悖了。
一旁的宇文直此时突然附和道:“其实大冢宰为了国事鞠躬尽瘁,满朝文武举目共赏,臣以为皇兄??????”
宇文邕摆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宇文直的话茬,却没有和他说话,而是对着宇文护说道:“堂兄可否和朕打一赌,朕虽没有见识过天狗食ri,但是朕敢叫天狗把ri头吐出来。”
宇文护听罢之后,竟在没有得到宇文邕的允许之下站了起来,直视宇文邕说道:“若真如此,臣便听从皇上安排,但不知皇上想和臣打得是什么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