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之后,冷龙上人仍是不忘了扔下一句话,只听他说道:“不管你们认不认识出来搅局的迦旃林提那老鬼,若是见到了他,便告诉他,今夜的事情,上人一定会铭记在心,他若想得到那颗珠子,就等到下辈子!”说完之后,也不怕惊扰了左邻右舍,又是大笑数声,带着黑魃从院门施施然的走了。
他带着黑魃刚走出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阴沉沉的说道:“哦,对了,顺便知会你们一声,刚才助你们一臂之力的那人名叫迦旃邻提,他是原来的柔然汗国的国师,哈哈哈,事情真是有趣之极,当年你们的昭武新城毁在了柔然人的手中,今天救你们的却是柔然国师,不知道你们会怎样的算这笔账?”
姓安的白衣人也缓缓的扯下了头罩,叹道:“一切事情等到大哥回来再说,如今这里已经不再隐蔽,我们也该换个地方了。”
冷龙上人知他乃是色厉内荏,唯恐自己变卦,于是拍了拍手,哈哈一笑,说道:“好歹在这里呆了多时,临走了,也没什么送你们的,屋里床下藏着的那些东西权当了住宿之资,还请诸位笑纳。”
“昭武神兵”经过刚才的剧斗,早已收起了狂妄之心,如今见到冷龙上人召回黑魃,并扬言要走,自是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姓安的白衣人扬起脸来,先是望了望退到了黑暗中的迦旃林提,见到他已经是如同一个影子般模模糊糊,心知此人不愿意和他们相见,于是,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冷龙上人,“嘿嘿”,冷笑数声之后,说道:“自古便是先来后到,上人不问青红皂白,便来了个鸠占鹊巢,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如今你要走了,这也是明智的选择,请恕我等不送。”
更有白衣人恨恨的说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将来见到他的时候,把今夜的人情还给了他,然后,再与他做个了断。”
他这话一经说出,顿时让那些白衣人感到意外,其中有人愤然道:“早知如此,绝不能让他插了进来。”
他呆在原处,静静的注视着那些白衣人,当白衣人一个个摘去头罩之后,露出了本来面目时,他便把白衣人的面相尽数记住。
冷龙上人实在是没想到迦旃林提能够如此配合,见他一退走,顿时感到压力崩解,收住身形之后,朝着“昭武神兵”喊了一嗓子,说道:“如今上人要走了,这块墓地便留给你们,千万不要不识抬举,否则,上人现在就埋了你们这些杂碎。”
一众白衣人眼睁睁的看着冷龙上人带着黑魃消失了之后,其中一个白衣人,一把扯下头上的面罩,愤然道:“若是不报了今夜受辱之仇,‘昭武神兵’哪还有脸再混在世上?”
如今,迦旃林提意识到冷龙上人心生退念,心知自己武功比他差了一筹,留也留不住他,于是见好就收,还没等到冷龙上人再做出其于的举动时,已然如轻烟一般,飘向了一旁。
那些黑魃事先已经听到了冷龙上人的召唤,如今见到主人不在动了,便都舍了对手,迅疾无伦的来到冷龙上人旁边,站成一排,听候冷龙上人的下一步指示。
况且,他也是早就听说过关于“昭武神兵”的事情,只是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们,既然今天有了机会,一览庐山真面目,怎舍得如此轻易的便错过了。
另外,迦旃林提对于郁久闾邓叔子带领柔然人残部屠灭“昭武新城”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如今看到了“昭武新城”的后人,自然也想一窥究竟。
迦旃林提藏在暗影之中,见到那些白衣人排成一溜来到坟墓前,依次滑了下去,没用了多久,便又都爬了上来,每个人都背了一个包袱,看这情形,迦旃林提明白,这些白衣人将要走了。
迦旃林提忽然感到很奇怪,据他所知,“昭武神兵”虽然一向在关陇和西域之间活动,但是,很少能够停留于一个地方很久,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似乎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颇有些不合乎他们的习惯。
通过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事情,迦旃林提觉得眼下的长安很有点不寻常,像葛都、苻常生、冷龙上人以及龙头陀、“昭武神兵”这样的高手,平日里难得一见,不晓得竟是为何,如同约好了一般,俱都出没于长安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