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龙上人奇道:“他想让你去见什么人,竟然还需要宇文宪陪着?”
迦旃林提心道:这小子怎么找了来?看来冷龙上人很可能是有事情要交代他。
正当他懊恼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于是顺着声音寻找,发现来的竟是在龙首原破庙里见到过的那个冷龙上人的弟子。
迦旃林提躲在外面,实在不忍心看了,于是将头扭到旁边,心道:此人真是毫无人性,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将他除掉。
迦旃林提躲在外面,看到如此情景,真想出去阻止冷龙上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出去了还能怎样,一个冷龙上人便难于对付,再加上那些黑魃,出去了也是自讨苦吃,与其干那些徒劳无益的事情,还不如呆在一旁寻找机会。
那人答应一声,随后解释道:“宇文护当着弟子的面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通过他和宇文宪的对话,弟子猜到,北周可能正面临着突厥人的侵袭。”
没料想刚割下第一刀,就听那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冷龙上人一怔,骂道:“原来你没死?”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迦旃林提再次向观宇内望去,恰好捕捉到冷龙上人擦拭“渔妇珠”的情景。
迦旃林提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在师门的时候,为了练习武功,按着师门的规矩,必须经过苦行的生活,而自己在修行的过程中,既不贪恋美食,也不挑拣住行,唯一感到有点兴趣的,便是时不时的欣赏一下月色。
冷龙上人见到那人没了生气,这才放下了腿,低声说道:“小杂种太不禁打,没踢了几下,便没气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上人还得宰杀,我的儿郎们也都饿了,该给他们饱饱肚子啦!”
冷龙上人见到那人不说话,不由得一声冷笑,随手一刀,立时隔开了那人的喉咙,随后,他跳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人顺着刀口,不住的往外淌着血。
自从他离开师门,为了找回《仿鸟迹》的秘笈,奔波于大漠西域以及中原之间,原本的这点爱好,竟然时常无暇顾及,如今,冷不丁的欣赏一番久违的月色,倒还真有点亲切的感觉。
冷龙上人“哦”了一声,说道:“这几年,突厥一直和北周之间打得火热,远远超过了他们和北齐的关系,这怎么说变就变,突厥也太没信义了?”
他看了看天色,但见一牙新月挂了林间枝头,虽然显得有些朦胧,却也别有一番情致,禁不住暗自叹道:我跟踪了冷龙上人已是多次,可是一直也没有机会,若是这样下去,恐怕永远也得不到“渔妇珠”,若是得不到“渔妇珠”,便解不了尸毒,解不了尸毒,便活不了命,一旦命没了,这样的月色便再也看不到了。
那人爹一声,娘一声,不住的惨嚎,可是,冷龙上人全无恻隐之心,还是不住的踢打,不消一会儿,那人便没了声音。
那人赶紧说道:“师傅不要误会,今天下午,弟子发现您安置在大冢宰府中的讯号之后,本想早点赶来,不料在回到住所收拾随身的物品时,却被突然而至的宇文护纠缠住了。”
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师傅只说对了一半,宇文护是想让我冒充他,不过却是为了演戏。”
那人答道:“听他俩的意思,明天去见的人名叫阿史那库头,据说是突厥的小可汗。”
冷龙上人笑道:“为师还以为会是谁呢?原来是那个窝囊废。”
随后,他叹道:“阿史那库头一向贪财,有他来这里,依为师看,此番北周应该无恙!”
冷龙上人见到自己说完,那人有些不以为然,便接着说道:“木杆可汗虽然英雄无敌,但是接过来的衣钵却是他叔叔的,按着自古以来的规矩,他这可以说是篡权。”
他停顿了一下,咳嗽一声,接着叹道:“尽管木杆可汗的汗位是他叔叔亲传的,但是毕竟不合规矩,所以他多多少少得让着点他的堂弟,而他的堂弟便是这位突厥小可汗阿史那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