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男人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白衬衫被身边微弱的灯光照得扎眼。
站在他对面的也是一个男人,样子有些拘谨。“你好。”
“请。”他说。
两人对面而坐。
“你第一次受欺辱,是在什么时候?”男人将手放在了桌子上,白衬衫上的精致袖扣从黑暗中闪出。
“上高中。”
“年龄?”他问。
“十六岁。”他回答。
“他们是怎么羞辱你的?”他问。
“给我起难听的绰号,用暴力欺负我。”他回答。
“什么绰号?”他问。
“侏儒怪,短哥,青蛙王子。”他回答。
“你会反抗吗?”他问。
“不会。”他回答。
“那你会怎么做?”他问。
“会和他们一起笑,一起闹。”他回答。
“为什么?”他问。
“因为想让他们接纳我,我想和他们成为朋友。”他回答。
“给你印象最深的人是谁?”他问。
“一个我喜欢的女孩。”他回答。
“她对你做了什么?”他问。
“我向她表白,她当着全班的人面嘲笑我。”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他问。
“我没说什么,走出了教室。”他回答。
“在此之后,你会想起这一幕吗?”他问。
“经常。”他回答。
“想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问。
“无助,难受,恨。”他回答。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当时的场景,你会怎么做?”他问。
“我会冲上去给她一拳。”他回答。
“然后呢?”他问。
“再给她两耳光,踹她两脚。”他的回答中,加入了粗重的喘气声。
过了很久,男人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他了坐直身子,银白色的袖扣退回了黑暗之中。
“谢谢,你可以走了。”他说。
沈时雨和蓝幼因已经两天没回过家了,上次剩的饭菜还留在桌上,虽然罩着罩子,但屋里也有了些味道。
所以一进门,沈时雨就赶紧打开窗户通风,一摸,窗台上面都是土。
可现在连手也洗不了,沈时雨走到洗手间想起来池子的水管坏了,前两天刚说找师傅来修理,结果没来得及。
谁让事都赶一块了呢?
正从抽屉里翻找着袋子,沈时雨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大脸,结果打开门后发现是张捷。
“你怎么来了?”
“我陪幼因过来一趟,我们俩刚才在楼下,看见你上来了。”
“他怎么不上来?”沈时雨问。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她又拿了两件衣服还有洗漱用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