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丙荣答应一声,笑道:“要是长公主指使的,往她家后院扔尸体,怕是不太容易。”笑着出门去了。
杨泽啪一拍桌,喝道:“混帐,跪下,你说不告就不告了么!”
原来,这少女早就有了情人,便是她要改嫁的那个年轻人,可这个年轻人很穷,少女的家人是不肯把女儿嫁给他的,反而嫁给了新郎,那少女便和情人想了个计策,在新婚之夜,情人藏到了新房里,趁着新郎喝醉了,他和少女把新郎给杀了,肢解之后,埋在了床下,然后由情人穿上新郎的衣服,大清早披头散发地跑了出去,跳到了河里,装成是自杀的样。
过了小半晌,付丙荣从后面出来了,凑到杨泽的跟前,小声道:“问出来了,主使人是个叫代苏杰的人,是一个什么庄主,庄在城外,有钱的很,是代苏杰钱雇他们来起哄的,不过钱没全给他们呢,说是等事成之后才给全。”
杨泽微微点了点头,代苏杰,庄主,不知这位庄主是谁的人。
他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曾经记载过这么一个案,简单地来讲,就是有一个年轻人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少女。便求家人去提亲,可那少女并不愿意,但少女的家人贪图财礼,又请一个四处游方的方士,其实就是算命的,算了一下生辰八字,结果说很合适,便答应了求亲,这少女很恨那个算命的,可却没有办法,婚姻大事只能由父母决定嘛,她只好嫁了过去。
李老汉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万年县之前说好的,他是被告,原告是旁边的同伴,冒充冯家的人!
大家谁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作罢,这算是自尽投河身亡的,也没法追究,那少女不愿意守寡,不久之后便要改嫁,嫁给另一个年轻人,乡村里没啥大事,这事便被百姓传来传去的,正巧一个当官的路过,听完之后,听出了蹊跷,便去明查暗访,其实这也算是多管闲事了,可偏偏这闲事还真让他管对了,查出了这事的古怪之处,从而引出了一桩命案。
冯家的反正也不慢,立时知道今天这事儿有危险,忙道:“小人是原告,小人不告了,不告了,这就回家办丧事去!”他连越级上告的话都没敢说,深怕杨泽扣下他们,不让他们走。
杨泽笑道:“稍安勿躁。且听本官为你们解释,等冯家的人打死了你们的女儿,你们再把冯家的人都给打死了,这不就得了。这不就报仇了么,你们死了一个女儿,可冯家却死了全家啊。这事儿你们占便宜了!”
“当然,只要不放他们,指使他们的人就会害怕,只要一害怕,就会露出马脚,那时再收拾他。就不难办了。”想了想,杨泽又道:“嗯,去找具尸体来,等查到是谁指使的,就把尸体扔到他家后院,好好折腾折腾他。”
杨泽看着他们的表情,心想:“着急了,这是想走人的节奏啊!哼,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他仍旧不说话,他在等付丙荣那边审出结果。
谭正笑道:“这个容易,那我便去了!”换了身衣服,从后门出了衙门,绕了个圈,这才跟上冯家和李家的人。
审那几个地痞无赖,好审得很,分开一个一个的问,他们的屁股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什么光棍儿啊,什么好汉啊,全都成扯淡了,问啥就说啥了,啥也没隐瞒,口供一致。
他冲下面道:“那好吧,民不举,官不究,你们既然不想告了,那你们便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来人啊,给冯家人十贯钱,让他们好好安葬了死者吧!”一拍惊堂木,退堂走了。
付丙荣却道:“师父,那些个小无赖怎么办,真的押进大牢里吗?”
冯家的人和李家的人都感世事难料,他们来之前,被人告之,会有什么样的过程,然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们只需怎么样做就成,可计划不如变化快,谁能想到杨泽会是这么个处置法,他们都是拿人钱的无赖而已,没什么随机应变的本事,就算有这种本事,他们也不敢对着杨泽使啊,这位县太爷真打人啊,而且是往死里打!
实际上,这个故事的原版,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想想那个少女指使情人连杀两人,而她睡的床下就是新婚丈夫的尸体,这少女有多心理变态,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杨泽是不会把事情想得有多恐怖的,他只是在想这个案会怎么被长公主利用。那冯家的人告的可不是谋杀,而是克死丈夫,而要求却很过份,是要杀了那新媳妇儿,可现在却没有查出新媳妇儿杀了人,所以按道理来讲,是肯定不会让新媳妇儿抵命的,只能不了了之。
这么一来,麻烦就出现了,只需过几日,反转剧情一出现,杨泽立即就变成了昏官。那冯家人必会“查出了真相”,抓住了情夫,那新媳妇儿也必会承认,只要冯家越级一告,跑到京兆尹那里一告,然后案情真相大白,功劳归京兆尹了,废物二字归杨泽了,谁让他没破成这案了,还糊里糊涂地让那新媳妇儿走人了,那可是杀人凶手,放了杀人凶手走,那不是废物官员,还是能明白官员么!
杨泽心想:“我刚上任,就要背上废物二字,那我还怎么当这官,官员审错了案,是要被贬职的,我都是从品下了,降无可降了啊,这要是把我贬到京城之外,半道上非得碰到强盗,把我给剁了不可,我可就成死不瞑目了!”
他一拍大腿,决定了,既然对头不想让我好过,那我也不能让对头好过,这个案,我要反过来利用一下,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