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在刚刚看到这些彪形大汉的第一眼时,心里还在想:“这些人都是哪来的,怎么看上去比突觉人还要壮,他们都是士兵啊,难不成都是燕王杨泽的士兵?”
一瞬间,他竟然大大地羡慕,燕王有这样的士兵,那想扫平谁,还不是就扫平谁啊,以前他只听说过虎狼之士,但一直都不以为然,可现在看了这些渤海勇士,他很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这些人就是虎狼之士,那种最能打仗的士兵。
可还没等羡慕完呢,就听到这些彪形大汉的呼喝之声了,李博文大吃一惊,心想:“什么让朝廷命官牵马?我可没有让这个刑部主薄牵马啊,是他自己愿意牵的。”
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加没有意识到他被严重地坑了一把,因为在他心里,他是王孙啊,是太原诚亲王的亲孙子,是王府上下都叫着的小王爷,他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一个刑部的小小主薄给他牵马,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就算是给他这个小王爷拍马屁么!
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只是个平头百姓,甚至在李博文的意识里面,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概念,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是个无官无爵的人,当然,在沈得印出主意陷害他之前,估计谁也不会意识到的。
就在这时,李博文就见他马前的那位刘主薄突然向旁一步,跌跌撞撞地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还听到刘主薄叫道:“来人啊,本官被殴打了,快点儿叫医生来!”
李博文目瞪口呆,刚才还好好的呢,没人殴打他啊。这个刘主薄怎么突然这么个叫法起来了?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演戏吗?
刘知玉这话一喊完,就见又是一大群的彪形大汉冲了出来,足足有上百人,人数已然远远超过了李博文所带的王府侍卫,这些彪形大汉手持刀枪,包围了王府侍卫,领头的那彪形大汉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下马,你们都下马。却见侍郎大人,解说清楚!”
李博文心想:“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不知你们这些莽汉突然跑出来干什么,还有这个姓刘的主薄,到底是在发生什么疯。不过没关系,等见了王配伦之后,自然什么事都说得清了。”
他转过身,对着王府侍卫们说道:“都下马吧,有什么误会。等某见了王侍郎之后,自然解释得清。”
王配伦笑了笑,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当然不可能做到一个字都不错的重复,可大概意思却完全没有变,同第一次说的一般无二。
李博文眨巴了眨巴眼睛,道:“王侍郎,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某没有听明白,还麻烦你再告之一遍可好?”
领头的渤海勇士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帮家伙,竟然如此的好吓唬。让下马就下马了,还都没抽兵器,要是我现在上去,绝对能一口气捅死三四个,兄弟们要是一起动手,只需从一数到十,就能把这些家伙全都送去西天那个地方。”
朝廷的礼法太多了,但确实有平民见到官员,需当行礼的这条,大方帝国是等级森严的朝代,平民见着官员必须要行礼,这点不但官员认为是正确的,就连平民百姓也认为是对的,可问题是,行礼的方法很多,不见得非要是磕头,而且大方帝国也不流行见面就跪倒磕头,口称奴才这种行为,一般情况下见面,就算是百姓也只需要对官员拱拱手,或者是弯腰行个礼,这也就差不多了。
王配伦说的每一个字,李博文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些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他却完全没有听明白,李博文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应该找医生来给他看看耳朵了!
王配伦啪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来者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王配伦的脸色却仍旧冰冷,语气也是冰冷,他道:“有何凭证,可证明你是诚亲王的王孙?”
王配伦见李博文进来,顿时就把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李博文几眼,又看向李博文身后的刘知玉,见刘知玉的表情得意,他便知道自己的小小计谋得逞了,下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理李博文了。
这座宅子虽然不错,但终究只是个民宅,进了大门,一眼便可以看到正屋,算是个会客的大厅,而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位身穿侍郎官服的人,自然就是王配伦了。
李博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王侍郎,现在误会没有了,只是不知王侍郎要见某,可是要有所指教?某这次来长安,是要去见杨太尉的,如承王侍郎不弃,可否代为引见。某必有重谢!”
领头的渤海勇士把李博文领进了宅子,李博文进门时回头一看,就见那个刘知玉,还有其他几个官吏竟然都跟在后面,李博文皱了皱眉头,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见了王配伦再说了。
李博文惊骇得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在他来之前,祖父诚亲王李时,曾经给他分析过各种情况,但都是针对见了杨泽之后该怎么应对,还做了些简单的预演,但却并没有说在见杨泽之前,该如何应对杨泽手下的刁难。
刘知玉一直在后面不吱声,见王配伦示意,他立即上前,道:“侍郎大人,这个叫李博文的平头百姓,竟然敢胁迫下官,让下官给他磕头,这还不算,他竟然还要下官给他牵马,下官要告他藐视朝廷命官,胁迫官员之罪!”
他觉得反正已经碰上了,不如就用用王配伦吧,甚至他还估计王配伦就是杨泽派来的,是来引见他的。毕竟他在太原杀那个信使的事,应该由密探禀报给杨泽了。
“某,李博文,太原诚亲王之王孙,这次来长安,是要面见杨太尉的……”李博文答道。
可还没等他答完呢,领头的渤海勇士便道:“哦,原来是位王孙啊,好名字好名字,一听名字就知道你是谁了。请吧,王侍郎就在前面的宅子里呢!”
这个时候,要是换了别人,那应该就明白了,做为杨泽心腹的王配伦,这么个说话法,那明显就是不需要李博文来投靠,是嫌弃李博文份量不够,一口一个平头百姓地叫着,这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王府侍卫们都不是来打架的,再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就算想打架。也没有理由打架啊,他们听了李博文的吩咐后,纷纷下马,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乖宝宝了。
李博文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再不挤笑脸了,而是挺直了身板,大喝道:“某乃诚王亲孙,高祖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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