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默默给对方斟着茶，特供的远山眉尖浓洌的茶香渐渐淡去，当邹亚夫将茶壶里的茶渣用小勺舀出时，因为心头猛然间跳出的一个念头，手抖了抖，差点没把淡而味的茶叶甩到垃圾桶外面去。

“什么时候把楚炎他们的罪名消了，我们再说联邦和帝国之间的这些破事儿，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对了，陆伯言是不是也在边上，所以你才单独问陆逊的事，如果在，你告诉他，我很期待和他见面的那天！”

……

向宇一听到通迅接通，毫不客气的一大通话砸了过来，根本不讲半点情面。

陆伯言听得眉头一跳，似笑非笑的插了一句，“我是陆伯言，你这么期待见我，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陆伯言悠然喝完杯子残茶，说了句不相干的闲话，“多放几勺茶叶味道就是不一样。”

陆伯言刚准备起身离开，邹亚夫的私人通讯终端响起，看着那串代表跨星系通迅的熟悉前缀编码，院长的脸一下子变得明朗了几分。

“大师兄没跟你汇报？这不科学啊，他在嘲风星把一号机丢给我就跑了，我还以为他在蒲牢星呢！小娘炮……不，牧月珊和若雪都在我这，那个，陆逊他挺好的，现在还在睡觉呢，你干嘛单独把他拿出来问？对了，霜之哀伤是怎么一回事，连地狱三角路边讨饭的乞丐都知道联邦远征舰队被坑了，你们三巨头玩个蛋蛋啊。”

“老头你太不够意思了吧，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手下的人统统说成帝国间谍，信不信我真的就反了，找颗星球占山为王啊！当初把我死活拽进军队开机甲的是你，把一大堆古里古怪的人和我一起发配前线的也是你，现在怎么要撂挑子啊？”

邹亚夫装作没听出对方话里的善意嘲笑，彻底陷入了沉思。

“你是说八大世家？”邹亚夫知道霍贝特总统面临续任竞选，有消息说他为了博取更多选民支持达到连任目的，新的竞选大纲里已经加入了针对世家巨鳄的税收控制内容。

扬声器里胖子哼了一声，“你头上那顶帽子戴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找你当然是打一架分个高下，难道找你要签名啊！”

对于邹亚夫近乎官方的语气，陆伯言大笑着说，“我可是听说了很多种猜测，胆子最大的一种把霜之哀伤的始作俑者直指那位总统先生，如今贺林德自杀更是助长了那种猜测，虽然媒体没敢加畏罪二字，可你知道大伙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邹亚夫本来看到向宇那个熟悉的号码还有些激动，可胖子劈头盖脸一通胡搅蛮缠，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不久前才因为他被那位不卖帐的巴顿**官挂了电话，如今两头受气，老头哪里憋得住，朝着向宇就是一通骂。

邹亚夫见他又不肯走了，奈的笑了笑，按下了免提扬声器的按钮。

“nss知道，不意味着贺林德就是叛徒，就算贺林德是叛徒，也不意味着霍贝特总统被牵涉到其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邹亚夫很了解陆伯言，见老友把话绕了个大圈子回到原地，不由得沉默了良久，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拐弯抹角就是想说有人刻意要把脏水往总统身上泼。”

陆伯言抿了口茶，“能知道第九次远征舰队空间跃迁坐标这种顶级机密的屈指可数，nss应该算是其中之一吧。”

邹亚夫没想到胖子竟然这么聪明，仅从自己问话的方式变化就猜得**不离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想这臭小子果然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更重要的事……还有比联邦战胜帝国更重要的事？

通话器里传出胖子那熟悉的耻笑声。

“这个好说，还有就是……”

似乎是对面耗尽了最后一点特种晶矿，极为昂贵的跨星系聊天中断了，邹亚夫像是浑身气力也随之而去，靠在办公桌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胖子还想说什么不得而知，不过老人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ps:晚上还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