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此时已经百分之百肯定清露刀就在自己身边十米之内,知道这是裴红鱼的软肋,又不痛不痒的戳了一记。
裴红鱼终究是女孩子,不比胖子在春风街久经嘴炮考验的舌头转得快,加上满屋子看不到对手的身影,不知道哪块白锦下藏了人,又因为某个不能说的原因,她也不好召集裴家的警卫来搜人,情势便一下子陷入僵局。
裴红鱼似乎下定决心要从信心上击溃这个躲起来不敢露面的小贼,缓步前行的同时不忘扯开话题,嘲讽对手。
向宇猛地回过神来,本能反应的将手中的青城锦往梳妆台上一披,自己则闪身钻到了梳妆台下。
裴红鱼冷笑了一声,“你要偷东西去任何一间房子我都懒得管你,偏偏要挑这间房,还满嘴胡说八道,这就怪不得我了。”
裴红鱼发出一声鼻音,“反正师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对面就是我的房间了,你是不是也要去找?如果你觉得这里也有必要查,我这就叫人把那些遮灰的锦缎收了。”
不过这时再有其他举动已经晚了,房间门被推开,裴红鱼和路易零走了进来。
裴红鱼是独自一人,手里还提了柄秀气的短剑,不是木剑,而是闪烁着冷冷寒光的真剑。
“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我发现,我告诉你,这个房间只要从外面开门,顶灯就会第一时间感应屋内的光亮度,从而自行判断是否开启,而只要屋子里保持有人的动作感应,灯光就不会熄灭。真该感谢我那个从小就讨厌黑暗的姐姐,不是吗?”
“敢来裴家偷东西,就该有变成瞎子和哑巴的觉悟!”
向宇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拧动门把,发现门已经从外面反锁住,这才苦笑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了,我记得进来时门可是没锁的。看来我果然还是小看了裴红鱼那小丫头,她居然已经看出了这间房里来了外人。”
路易零轻笑了一声,“我可没说一定,只是从最有可能的地方开始排查而已嘛。既然你说三天前刀都还在,或许小偷还没找到机会将刀带出裴家,这也不是不可能,对?”
“不用了,如果刀在你和你姐姐的房间里,那我也就用不着找了,你说是不是?今天也不早了,我还有夜巡的职责在身,就先到这。你待会把这栋楼封锁,再亲自找一遍,如果没有收获我明天再安排专人来调查。事关你裴家传家宝贝,你也不想把青城警察总署那帮废物招来?”路易零意味深长的看了裴红鱼一眼,转身离开。
向宇有些走神。
裴红鱼抬手又挑落了一块白锦,前进的步伐谨慎小心到了极致,对手这种能把发声的方位转移不定的本事让她本能的生出了忌惮之意,稳打稳扎决心先把满屋子白锦逐一挑落再说。
“现身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又不喜欢男人,让你看了也是白看不是?”
“啧啧,女孩子家舞刀弄剑的,你还真是条汉子。”
“我就很好奇了,你裴家这么多警卫,你吆喝一声少说几十条真汉子冲进来把我挤也挤出来了,怎么会需要你一个女汉子亲自出手,莫非……你有什么苦衷?”
“说不定他早知道这是裴红鱼玩的鬼也不一定哦,你没听他最后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看这样子你是要杀了我?”
怕个毛啊,你现在可是隐身的,有必要吗?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为什么?”
剑比人先进来,裴红鱼将短剑横于胸前,目光警惕的四下逡巡,另一只手在身后将门重新关上。
随手拿起一管唇膏,少女们最爱的淡粉色,蔻丹也是青春靓丽的颜色,向宇记得非常清楚,在鸿艺会时他看到的裴青衣的指甲是黑色的,成熟诱惑的黑衬着白皙纤长的手指让那股轻熟女的美愈发过目难忘。
房间再度恢复安静,向宇撩开锦缎从梳妆台下钻了出来,嘟囔了一句,“这个路易零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走马观式的找东西有个屁用啊。”
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胖子见裴红鱼不肯轻易让开唯一的出口,始终提剑守住门口,他也不开腔,双手交叉胸前,斜斜倚在阳台门上。
锋利短剑似乎要证明裴红鱼的心意已决,连连挑开了几块白锦,房间里过半的家具都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声叹息传来,紧接着一句话让裴红鱼越转越快的剑尖骤然停在半空中,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在半空中伸出,捏住了那两指宽的利刃。
“你很讨厌你姐姐,恨不得她永远不要回来,对不对?”
裴红鱼呆了几秒,那柄短剑便灵蛇般缩回身前,秀目中闪烁着不敢置信,还有各种复杂难免的情绪隐藏在其中。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余布衣那混蛋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