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是脾气好,但还不至于软弱到被人颠倒黑白都不知道反驳的地步。
安景道,“好,那我会改口供,你先让我看一眼季宸东。”
宋文简冷笑一声,开口道,“我知道季宸东是峂城首富季家的独子,不过那又能怎样?这里不是峂城,而是枫林,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他季宸东上来得罪的就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如今章易乾和韩新阳都在医院里面躺着呢,一个毁了容,一个颅内出血,你说季宸东下这么狠的手,如果你是章易乾和韩新阳的父母,你会怎么做?”
安景看着宋文简,忽然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道,“宋警官,我有些问题不懂,想要问问你。”
宋文简看着安景的样子,毫不怀疑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去破罐子破摔。
宋文简听到安景吐口,立马道,“当然了,我们警方最近也在调查肇事的事件,如果没有发现进一步指证季宸东有罪的证据,自然就会放他出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宋文简道,“安小姐,事情闹大之后,对我们两边都没什么好处,而且你和我们警方各执一词,社会上的人也未必见得就会帮着你,最重要的是……季宸东如今还在警局,你难道不想他早日放出去吗?”
一眨不眨的盯着宋文简,她目光如炬,唇瓣开启,一字一句的道,“好,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又不是当官的,不怕被人抹黑,我离开警局的下一个地点,就是枫林电视台,实在不行,我也不怕叫上峂城的电视台,我倒要看看,一个枫林的副市长和警察局长,能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只手遮天!”
安景道,“那副市长和你们局长,还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安景这辈子确实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过这样霸气的话来,如今她也是兔子急了,开始咬人了。
所以安景的话,并没有戳伤宋文简,他只是微微一笑,出声回道,“安小姐,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以交通肇事的理由关押季宸东了吧?”
没有人是从一开始就变坏的,往往越是靠近权势的地方,就越是一个大染缸,如今宋文简的一颗心,早就被磨砺的麻木不仁了,什么弱势,什么真实,什么公平,他只知道,现在没死人,而他等着借这股东风升职。
宋文简道,“这件事是由我全权负责的,我说放人,当然就会放。”
宋文简道,“你先录好口供,我再带你去见季宸东。”
安景回过神来,眉头一簇,她不悦的道,“照你这么说,可怜的是他们,我倒是活该了?”
宋文简看着安景,唇瓣一张一合,大言不惭的道,“事发当天的凌晨,我是带队去过事发现场,不过当时我看到的场面可跟安小姐你描述的出处很大,安小姐你说你是被章易乾和韩新阳等人强迫上车的,可是据我所看,当时是你喝多了酒,硬是拉着章易乾不放,而韩新阳等人只是好意拉着你,不料却被有些路人和司机误会,后来还报了警。”
闻言,安景瞳孔骤然一缩,瞪大的眼睛中除了愤怒,就是强忍的心疼和眼泪。
安景沉声道,“你不抓他们,我自然会去其他的地方告,我就不信,整个枫林还没有人能站出来说句话了。”
宋文简道,“很简单,只要安小姐做一份笔录,承认那晚是你喝醉酒,错把章易乾当做你认识的人,主动进行攀谈,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行为。”
安景眸子一凛,出声道,“你们要怎样才肯放人?”
话音落下,安景的脸当即沉了下来,几秒之后,她出声道,“你当我是傻子?如果我承认了,我们就连最后谈判的机会都没有了,季宸东打章易乾和韩新阳,完全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你这么本末倒置,不就是想置季宸东于死地吗?!”
韩晋今天打电话来,特意嘱咐他,事情不能见报。
闻言,宋文简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这才道,“这就不牢安小姐记挂了。”
安景轻声道,“我真的很好奇……”
说罢,宋文简莫名的头皮一麻,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安景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了手机,然后对宋文简道,“宋警官,想必你今天的这番话,不仅会让自己脱去这身警服,就连你们局长和副市,也都被你连累惨了吧?”
宋文简见状,脸色当即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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