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慧漓见状,不由得眸子一瞪,看着顾锡骆道,“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顾慧漓跟常年在国外发展,虽然时常有跟顾锡骆打电话联系,但是母子二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时间更不长。在顾慧漓心中,她以能有顾锡骆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和自豪,虽然这个儿子跟自己和他爸爸的关系都是更贴近客气和礼貌的,但更因为这样,她才不能也不愿意接受,顾锡骆竟然说她如今的思想是被资本主义荼毒之下的扭曲世界观。
拐着弯的骂人也是骂人,顾慧漓瞪着顾锡骆道,“你还有没有拿我当你妈?”
顾锡骆白皙俊秀的面孔上写满了淡定和波澜不惊,唇瓣开启,他面色无异的回道,“就因为你是我妈,我才愿意毫无防备的把她带来见你,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顾锡骆的眼神中,分明就是在说:你让我失望了。
这一刻,顾慧漓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的,在她想象中,明明应该是顾锡骆觉得抱歉,可现在,为什么她会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
看着顾慧漓眼中分不清是怒气还是茫然的神情,顾锡骆开口道,“我不知道小姨是怎么跟你形容安景的,总之我认识的她,绝对跟你们想象中的不是一个人。她是跟季宸东谈过恋爱,现在也确实分手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做人的本质和态度。她来峂城大学读服装设计,每门功课都是最优秀的;她这次来巴黎,拿到的是学校大一新生中仅有的一个名额;她连一个法语单词都不认得,但她能在半个月之内让自己连着说出五分钟的法语句子;她每天要上十几节课,但是一有时间,还是会去校外帮她好朋友的忙;学校里面追她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他们是没有季家有钱,但随便开出个三五百万跑车的,也不在少数,但她从来不会去跟任何人搞暧昧……”
顿了一下,顾锡骆继续道,“她甚至不愿意坐我的车回家。这样一个努力上进,有原则的女孩子,而且她才二十三岁,凭什么在你们眼中,她就像是一个满腹心机的坏女人?你们凭什么将她定性?我讨厌人云亦云,更讨厌没有实际证据的指控,这根诬陷没有两样。”
许是职业习惯,让顾锡骆在对顾慧漓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在法庭上跟对方律师的对峙。
顾慧漓一眨不眨的回视着顾锡骆,顾锡骆的这番话,确实在她心底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首先是她没想到顾锡骆的反应会如此大;其次,她也没想到安景在顾锡骆的心底会如此重要。
沉默半晌,顾慧漓暗自调节呼吸,开口回道,“你不要怪你小姨,她并没有在我面前讲安景的坏话,她只是实话实说。季宸东当初为了安景在峂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甚至不惜拉枫林市副市和警察局局长下马。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我见的多了,不能说这些都是安景在背后指使季宸东的,但安景本身也拖不了干系。”
顾慧漓道,“你这么在意她?”哪怕连对方的心情都考虑的如此周全。
顾锡骆也稍稍缓和一下口吻,出声道,“如果你有任何异议,你可以私底下跟我交流,没必要当着安景的面让她难堪,她很崇拜你,拿你当人生目标和偶像的。”
顾慧漓打量着顾锡骆的神情,为了缓和气氛,所以她淡笑着道,“瞧你的样子,好像我委屈了她,要替她打抱不平似的。”
顾慧漓心底多了几分计较,面上却淡笑着回道,“好,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帮帮她。”
顾锡骆又道,“安景自尊心很强的,在来巴黎之前,我都没有跟她说,你是li的首席设计师,不然她一定会很不安,觉得自己占了我多大的便宜。你要是在专业上帮她,最好不要让她觉得是我在背后说了什么。”
顾锡骆细长的眸子看向顾慧漓,他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带着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不耐的神情,唇瓣开启,出声回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呢?”
顾锡骆淡淡的回道,“我不喜欢威胁人,我只是跟你讲道理。我不希望我的母亲像国内的那些豪门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总以为别人惦记她们家的那点财产,她们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年轻女孩子,都是为了她们家的钱,也不愿意相信她们的儿子是真的值得别人爱,这样扭曲的世界观,我想想都觉得浑身不寒而栗。我从不跟外人说,你跟我爸是做什么的,不是我没有虚荣心,只是我更得意我家虽然有钱,但父母不是‘精神扭曲’的土豪,你们都在各自的领域占据最出色的席位,我为你们骄傲,也为身为你们的儿子而自豪,所以……千万不要让我对你的印象,变成跟对她们的一样。”
母子二人面对面站着,良久,还是顾慧漓最先妥协,她很轻的叹了口气,然后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改变对安景的印象。我确实跟她接触不多,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也许她是个不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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