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道:“这里是你家,我要是把你给赶走,岂不是鸠占鹊巢了?”
顾锡骆说的云淡风轻,安景则压力沉重。
但这话又不好直接问出口,所以她委婉说道:“你要去伯母那边吗?”
可这样的念头每每不过多久,便自己散了。她终究不是那种爱与人置气的人。
安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活该她就应该活在最底层,活在阴暗的角落,每天为了生计而奔波,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宿命?这样别人才觉的是正常的?
所以如今只能暂时不提这件事,等到时间久了,也许一切都会顺其自然。
顾锡骆看出安景心中所想,他出声回道:“你真的不用见外,我妈也说了,不拿你当外人。再说你在巴黎这边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们帮你不是应该的嘛。”
有时候她心中也不是没气,甚至想过别人越是诽谤她,她就越是要让他们心里面不舒服,她要活的别别人都好。
从这里刚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塞纳河,夜晚河面霓虹闪烁,那是河中各种渡轮上的灯光。星星点点,一如夜空倒映在河面上。
没多久,她也迈步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正中央有飘窗的房间。关上房门,迈步往房间里面走,安景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拉开窗帘往外看。
她不傻,顾锡骆会为她千里迢迢的从峂城跑来巴黎,顾慧漓又是亲自接机又是安排学校,自然也都是为了自己儿子。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全都不过只仗着一点,顾锡骆喜欢她。
顾锡骆不置可否。
从一贫如洗,每天神经紧绷为几十块而精打细算的日子,一跃到众人羡嫉,觉得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生活,好像只是眨眼之间。
正在安景兀自出神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拉回安景逐渐飘远的意识。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口,然后从窗台处下来,迈步走过去。
不知为何,顾锡骆莫名的有点小紧张,几乎不敢多看安景一眼,迈开长腿快步往楼上走去。
顾锡骆带着安景上下三楼转了一圈,整个公寓有五百多平,连主卧带客房就有七间,宽敞的让人觉得有点空旷。而顾锡骆也很快便道:“很晚了,你快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过来接你。”
跟季宸东分手,跟顾锡骆认识。身边人皆是恭喜她从上一段伤痛的感情中逐渐恢复,可外人却道她是‘辞旧迎新’,裙下之客接踵而至,又攀上了另一个高枝。
顾锡骆回道:“不了,她那边离这头还有点远。我一会儿去别的地方住。”
安景在峂城的时候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放下从前的所有,跟顾锡骆在一起。但这些都是在那晚之前……
安景道:“我睡哪里都可以。”
顾锡骆直言道:“我怕我住这里,你会觉得不方便。”
顾锡骆难得的露出一丝尴尬和囧色。安景知道他心思太细,不愿意做一丁点让她为难得事情,而偏偏这样,她才最是窝心。
她不是个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可现实中她欠了顾锡骆太多,早就数不清,也还不起了。
安景说了声谢谢,闪身让出一条路来。
顾锡骆道:“怎么不住主卧?这里不小吗?”
安景笑着回道:“如果琳琳听到你说这话,一定又要跟你吵嘴了。”
因为这里比叶琳家的一半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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