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神情平静,也让人看不出喜与怒,轻声说道:“找个地方坐吧。”
医院一别,安景和季宸东差不多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见,安景也没在回南国公府,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隐居在工作室,再加上自己最近工作比较忙碌,她似乎都快忘却了那些扰人的烦恼。
没等安景回话,话语轻柔看似随意,当时又明显掺杂着一丝威胁:“姐,你没有忘了当初你对我的承若吧?”
安景看着被风乱了发,神情尤人,眉宇间净是怜惜之意:“姐。”
他也不是一个喜欢隐晦的人,也不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人,但是他们第一次决裂的时候,就是他在两人之前做着传话工作,这次同样的事情再一次的落在了他身上。
顿了一下,安景唇角微微的向上轻扯了一下,嘴角划过一丝苦笑甚是无奈,随后继续说道:“但一旦所有事情一一摆在面前的时候,那份猜疑,那份间隙也会无限蔓延,我不是不相信他,也不是不想听他解释,只是我现在思绪有些乱,暂时不想见他,他醒了之后,我希望你告诉他不要来找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李震霆也是忍住的暗自叹口气,这都什么事,还以为两人真的已经尘埃落定了,这会居然又生出了幺蛾子。
说完,安景冲他点点头,而后没在去看一眼季宸东,转身就离开了病房,也是因为她的没注意,也就忽略掉已经醒过来的季宸东。
闻声,安景最终才被安影的声音拉回思绪,抬眸看向她,语气有些淡漠,开口应道:“说。”
李震霆坐上沙发上,手肘撑在双膝上,身子微微的向前倾斜,挑眸看着面色苍白的季宸东,出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即便这是的事情还没倒那般无法挽留的地方,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些不好受。
狭仄的气氛下,最后还是安逸打破了这份寂静的气氛,抬眸一副楚楚可怜,引人怜惜的凝视着安景,开口唤道:“姐。”
季宸东说:“听她的。”
安影回:“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轰!
上次的床照就已经勾人心了,这会还直接上个捉奸在床,如果不是安景回去的即使,那这个‘奸’不就已经坐实了吗?李震霆不禁摇摇头。
但此时再一次从她口中听见这样的话,安景能想象出自己的脸色要多难看,就会有多难看,她接受不了,也不想听见这是事实,明艳的眸子也写满了错愕与不相信。
以往总是充满促狭,诡计的眸子,这会也是黯然失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颓废之气,暗哑的说道:“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
看着安景离开的放方向,寂静片刻,李震霆才忍不住的垂下头,轻声叹口气,随后转身准备坐下,只是余光瞥了眼病床上的人时,才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不是听见了嘛。”季宸东平躺在床上,视线盯着天板:“她不是说暂时不想看见我吗。”
安景嘲讽的说道:“你知道,你还跟我说这样的话?你还对他做这样的事?”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恶心,那般丑陋的画面居然让她看见,季宸东不怪她不原谅自己,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但安影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安景这几天对自己的催眠,嘴角强制性的挂着的那抹伪装起来的淡淡笑意,在见到面前人时,也是毫无反驳之力的被击碎,还是被击的粉碎。
安影颔首,很快的接话呼应道:“我知道。”
安景话音掷地,对立而坐的安影,好看眸子瞬间侵染了氤氲,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难过的咬着唇瓣,哽咽的回应道:“姐,我是真的很喜欢宸东。”
对,恶心。
闻言,安景垂帘轻笑一声,随即抬眸看向她,说:“安影,当初我说你想要什么,姐姐只要能做到的都会去满足你,当时这里面并不包括你姐姐的男人。”
这是安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安景那上扬的唇角,那笑容里缠着嘲笑,又或者是自嘲,听到安影对自己的质问,安景真是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她没想到自己的随意的承若,觉换来自己妹妹对自己的威胁,与不能推卸的成全。
她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第一段婚姻是一段买卖,第二段婚姻又是自己妹妹口中的美食,现在还有种被小三逼宫的感情,而且这个小三还是自己最亲爱的妹妹。
那个连恨都恨不起来的人,因为这世上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只剩下她,因为她当初确实承若过,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会想办法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