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杯水，倪烟打了哈欠，“真是奇怪，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犯困啊。姑奶奶，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回去休息了。”

倪烟将资料收到包里，叹了口气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别人不知道倪烟现在的身家，但小周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从侦探所出来，倪烟想起莫其深的嘱托，便去了杜爷那里一趟。

空气中萦绕着《小城故事》的旋律，倪烟接着道：“你这个老式的唱功片机在哪儿买的？音质挺不错呀。”

“我知道了。”郑娴静点点头，接着问道：“妈，倪烟什么死啊？”

“真是太谢谢你了！”

离开侦探所后，倪烟去了一趟银行，取了30000块钱，然后骑车去了京华村。

“好啊。”倪烟点点头。

仅凭倪烟一个小姑娘，她能斗得过郑玲玲和姜医生？

“嗯。”郑玲玲点点头，“那个小贱人是死有余辜！”

“什么小破车，”倪烟道：“我这车才买了两年，还是新的好吗？”

倪烟叹了口气，“我出来简单，但是我爷爷奶奶怎么办？”

小周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姑奶奶是谁啊？”语落，小周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接着道：“我记得你妈好像是郑家那个失踪多年的女儿吧？照这么说，你姑奶奶就是三十年前那个名震京城的京城才女了？”

“林大叔，您家上半年一共580块钱，您算算对不对。”倪烟递给林大叔580块钱。

王婶儿点点头。

郑老太太点点头，“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也确实应该回去看看了，怎么样，那边一切都好吧？”

“烟烟，你还没吃饭吧，这是红心李，一点也不酸，你快尝尝看。这里面我还给你烙了几张肉饼，还热乎着呢。”吴奶奶家以前的经济条件非常不好，平常时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自从倪烟来到京华村之后，他们家的日子就逐渐好过起来。

倪烟微微叹息一声，“姑奶奶，您说您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真的没事。”倪烟摆摆手。

“好。”郑素玉站起来送倪烟。

现在倪烟回来了，亲孙子什么的全要靠边站。

倪烟也没有隐瞒，“之前确实有点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郑娴静接着道：“您知道冰肌玉肤吧？”

在找书的过程中，倪烟意外的发现，杜爷居然有收藏报纸的癖好。

听到倪烟回来的消息，吴奶奶二话不说，就将树上仅剩的红心李给摘下来，还火急火燎的烙了几张肉饼，生怕饿着倪烟了。

小周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凤凰牌自行车......

倪烟聪明是聪明，就是有点过度自信。

郑玲玲脸上堆满了笑容，“素玉姑姑，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您，您跟我客气做什么，我记得您那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橘子了。”

倪烟要是真的那么有本事的话，就不会在乎郑家的财产了！

小周接着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兄弟把证领了？”

等人全部到齐了，倪烟开始给大家结账。

倪烟手下有面馆、奶茶铺、护肤品店、国色天香大酒楼等诸多产业。

郑老爷子被吓了一跳，“烟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郑娴静和郑玲玲站在对面楼上的扶栏前，看着倪烟从郑素玉房间里出来，好奇的道：“妈，您说那个疯婆子得手了吗？”

安静了一瞬，郑素玉接着道：“烟烟你渴了吧？我去倒水给你喝。”

小周和倪烟已经是老朋友了，见到倪烟过来，小周拉着倪烟道：“烟烟，你快过来看看我这个唱片机怎么了，它怎么又不响了！”

好长时间没来京华村，再次来到这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可以吗？

郑娴静的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真是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到这个贱人了！”

郑娴静讨厌的小倪云的程度不低于讨厌倪烟。

小周接着道：“我觉得只有小轿车才能配得上你身份。”

郑玲玲说了，这里面不是毒药，不会危及倪烟的生命。

随即，倪烟又去泡了个玫瑰瓣澡。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倪烟虽然和小周关系不错，却从没想过要占小周的便宜。

所以倪烟回来也不需要收拾什么。

“别急。”郑玲玲安抚道：“做大事可不能着急。”

“这话说得好像我不是你兄弟一样！”倪烟拍了拍小周的肩膀，“放心，你烟哥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倪烟道：“我回村了一趟。”

从刚开始的什么都没有，到现在的什么都有，这辆着行车见证了倪烟的成长，所以她舍不得换。

第二天，倪烟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

四九城的所有女性中只要倪烟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你脸怎么那么白啊？”小周这才注意到倪烟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小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和吴奶奶一个心理，生怕倪烟饿着了，这个带着油果子，那个端着老鸭汤。

不一会儿，倪烟脸色苍白的出现在餐厅里。

语落，她作势就要去喝那杯水。

倪烟道：“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我姑奶奶的过去。我想知道过去三十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倪烟道：“等水到渠成自然就领了，现在还不着急。”

郑素玉吃完一半的橘子，抬头看向倪烟，“烟、烟烟，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上楼看看吗？”

咿咿呀呀的戏曲只有老一辈人喜欢听。

上官德辉放下筷子，“俗话说医者不自医，烟烟，我觉得你让你师傅看看吧。”

倪烟才多大？

倪烟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当天晚上，郑素玉又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倪烟去她房里。

而且倪烟的性子飒爽，不矫揉造作，跟她在一起，不用担心被算计，也没有勾心斗角。

平时早上七点钟就起床的她，今天早上一直到八点半都还没起来。

现在谁不知道冰肌玉肤？

在郑玲玲没开口说话之前，郑素玉都不敢出去。

倪烟毫不在意的道：“小事，过几天就好了。”

小周很喜欢倪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所以除了和郑家关系亲近的人之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郑素玉的近况。

倪烟拍了拍手，一脸傲娇的道：“要不然道上的人怎么都叫我烟哥呢。”

是郑老爷子和郑老太太偷偷送给倪烟的。

“大概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倪烟接着问道。

郑素玉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没说话，一双不算浑浊的眼睛里全是哀愁。

倪烟很相信小周的人品，便和小周说起了郑家的事情。

和其她女性很不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小周道。

这算什么？

闻言，小周接着道：“我听说，你姑奶奶这些年来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对吗？”

郑老太太正在坐在沙发上陪她说话，对面沙发上坐着郑玲玲孙武和郑娴静一家三口。

看着一屋子这么关心倪烟的人。

郑娴静安慰道：“妈，您别生气，反正倪烟也活不久了，剩下的东西该是咱们的还是咱们的。”

她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郑素玉接着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郑娴静接着道：“我是也这几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彼时第一次见到倪烟的时候，倪烟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很温柔的美人，但是付钱的时候却爽快得像个男子汉。

郑娴静恨不得戳烂了碗里的青菜。

“姑奶奶怎么了？”倪烟抬眸看向郑素玉。

“好。”郑素玉犹豫了下，然后伸出手腕。

倪烟到的时候，杜爷正坐在书房里，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跟自己对弈。

“好啊。”倪烟点点头，“这种老式唱片机用来听戏最有感觉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动静声。

“我兄弟过了年就三十了！”小周替莫其深着急啊。

“姑奶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玩呢？带着我一起吧？”倪烟从门外走进来。

倪烟算什么？

刘奶奶老了，又包着小脚，也没有后代，平时想买点东西都非常困难，所以倪烟会定期送粮油等日常用品给刘奶奶。

“嗯。”小周想了下接着道：“只要是在这四九城里发生的事，就没有我查不到的，大概两三天左右会有结果。就是海外那边有点麻烦。”

“真是天妒英才，你姑奶奶以前可是个传奇人物。”语落，小周接着道：“对了烟烟，你查你姑奶奶做什么？”

不是不信。

现在却......

而且小周是个侦探，某些事情他知道的越清楚，就越利于他去调查。

既然郑素玉不肯配合她，那只能由她来配合郑素玉。

他和倪烟之间就跟兄弟一样，倪烟在很多时候，都给他一种长者的感觉。

倪烟就是一个乡巴佬而已，她能创立得了冰肌玉肤？

“说的也对。”小周拍拍胸脯，“烟烟，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保证给你调查的清清楚楚的。”

郑素玉摇摇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让烟烟看看就行了。”

郑素玉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个时候的信纸非常单调，于是倪烟便用钢笔在纸上勾勒出一树梅的浅影。

自从上次倪烟帮小周修好唱片机之后，倪烟在小周心中已经是全能般的存在了。

倪烟打开院子门，是吴奶奶来了。

倪烟扳着手指头数道：“京剧、越剧、昆剧，还有徽州的黄梅戏，喜欢听什么就听什么！”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吴奶奶，您快进来。”

整整写了两张纸，倪烟觉得还没写到什么实际内容。

倪烟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王婶儿。”

倪烟笑着道：“您放心，一切都好。”

“吴奶奶您家是600块钱。”

郑玲玲道：“素玉姑姑，难得娴静这孩子一片孝心，您就成全她一次吧。”

倪烟这趟收获特别大！

王婶儿朝倪烟身后看了看，“烟烟，你爸妈和云云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倪烟在刘奶奶家吃了晚饭才骑车回郑家。

倪烟依旧一点不剩的喝光了。

郑老爷子恨不得把小倪云捧在手心里！

第二天早上，一向不化妆的倪烟却坐在梳妆镜前涂涂抹抹。

小周点点头，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两年多都过去了！”

郑素玉立即道：“我这几天不想出门，等我想出门的时候，再叫上你们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郑老太太看向倪烟，接着道：“烟烟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小周兴奋的道：“烟烟，你真是太厉害了！这都行!”

郑老太太接着道：“素玉，娴静这孩子特别孝顺，知道你清醒了，昨天晚上特地连夜从学校回来了，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跟他们一届的同学，有一大半都结婚生子了。

这一次，郑素玉给倪烟倒了一杯清茶。

“真的假的？”郑玲玲惊讶的道。

“小凤凰？”小周愣了下。

“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啊？”郑娴静有些不耐烦了。

冰肌玉肤的原材料全部都是选用京华村的村民们种植的芦荟和玫瑰还有马齿苋等，所以倪烟每半年给大家结一次账。

“一次性收拾两个，目标太大，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郑玲玲伸手戳了戳郑娴静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做事都不想想后果呢！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郑玲玲不着痕迹的看了郑素玉一眼。

虽然倪烟和倪翠他们搬到郑家去了，但是倪成贵还生活在这边。

“素玉姑姑吃橘子。”郑玲玲剥了一个橘子递给郑素玉，并且给她递了个眼神。

王婶儿笑着道：“既然你们忙，就别着急回来，我们大家伙儿又不等着钱用。”

“那就好。”

郑素玉走到桌边去倒水，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手一直在发抖。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敢出去。

一开始小周并不看好倪烟和莫其深的这段感情，没想到，这两年来，两人的感情不但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好。

确认所有的一切都没问题之后，倪烟又带着一些粮油等日常用品去了一趟刘奶奶家。

凭什么倪烟能拥有冰肌玉肤？

结好账之后，倪烟又去后面的工厂逛了逛。

可她却不得不这样。

倪烟一路打着哈欠回到屋子，刚关上门，她眼底的神色就恢复一片清冽。

林大叔笑呵呵的道：“不用算不用算，烟烟我信任你。”

过去一天，郑素玉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些。

难道真的要去毒害倪烟吗？

“旧货市场。”小周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留意下。”

上至五十年前，下至今天早上的。

而且收藏的都是凶杀案。

倪烟对凶杀案没有兴趣，目光触及到一行字时，伸手把那张报纸抽了出来——

【四九城晚报：昨日清晨位于渡口河畔处发现一具无名女婴尸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