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功法的要领，他已经历了八灭八生，每一次死灭后，都会迎来一次重生。而眼下。他即将经历最后的第九死，可他却看不到任何生机。

人死之前，常有回光返照，却是生命力的最后一次抗争。

可是……九死一生功，又或者说九灭九生太上无极功，已经完成了筑基的九转。九转之后，罗川并没有得到后续功法，他的下场也就此注定……又如何挽回？

很快，罗川发现一丝不对劲，毁灭的道义气机并不是完全一样，而是分成两股，一股新一股旧。毁灭道义本质一样，仅仅有一丝微不足道的差异，换作今日之前，罗川即便释放天门法念，也不一定能发觉。

罗川眺望天头，虚弱的目光锁定住漩涡中那股格外苍茫的毁灭道义。

罗川抬头仰望天宇，这两股气机道义在无极石胎中随处可见，可并没有找到源发之地，也就是说，灭与创这两股道义气机，并非无极石胎中原有的，而是这些年无极石胎从外界所吸入的。

罗川这种想法，毫无根据，也没有任何理由，仅仅是一种感觉。

罗川喃喃自语，此时他已经虚弱到极致，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在他周围每一个角落。

罗川恍然大悟，身后的天蛇真君眼睛也一亮。

无极石胎眼见天蛇真君不再控制它，旋转起来，发出簌簌的响声，像是在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川依旧没能找到。

死亡和毁灭，看似一样，可实际上，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或许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又或许和无极石胎有关，罗川虽然虚弱，可并没有陨落死亡，一息犹存，飘零在石胎内的世界中。

“死和灭，毕竟还是有区别……我又怎么才能体悟到其中的区别。”

一个的念头突然闪过，将罗川击中！

“毁灭……再那里！”

不仅是肉身湮灭，就连心神的联系也荡然无存。

罗川如一叶飘零，随波逐流，游走在无极石胎中，寻找着可能存在的九灭九生功的后续功法。

天地之间，有阴阳二气，此为万物根本。

无极石胎中，罗川盘膝而坐。

他心里早已不抱希望，因此也没有太过失望，他选择进入无极石胎，只是为了残破九灭九生中“灭”的道义，以此来夺得属于他的那一线生机。

无极石胎迅速开裂成两半，露出大嘴一般的光门，光门中，毁灭和创生的气机翻覆流转，两股道义纠缠在一起，在天蛇真君周身掀起一阵阵飓风骇浪！

可眼下罗川身处极度虚弱的状态，竟然能够发现这一差异，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

罗川再吼一声，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四重圆满心境时的状态，飘然离尘的心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甘和渴望！

“九灭九生。九生九灭，九灭九生……”

罗川心中泛起浓浓的疑问，这一刻，他猛然发现，只要破解这个疑团，找到这背后的答案，或许就能够摆脱眼下的困境。

天蛇真君凭着最后的本能情绪，说出一番不属于罗川的话，下一刻，它化作一抹神华，趁着无极石胎尚未闭合，嗖地钻了进去。

罗川心中一荡，莫名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下一刻，他颤巍巍地移动向无极石胎。

毕竟最开始，无极石胎中也只有那一股毁灭道义。

他只知道，九灭九生太上无极功的完整功法，藏于无极石胎中，可并不知道那功法长得什么样。是纸质典籍，还是石碑木牌，又或者是浮光掠影……他之前的想法，认为无极石胎中并不藏有功法，其实，是被世间的条条框框将自己给困死了。

天蛇真君看了眼罗川，暗暗叹息。

罗川不住地重复念叨着。

就见天蛇真君被毁灭道义劈中，四分五裂，在罗川眼皮底下化作一粒粒金黑色的粉末，倾洒入道义漩涡中，最终消失不见。

天蛇真君长吐一口气，收去掌中道力。

在罗川期待的目光中，天蛇真君飞入“毁灭”和“创生”两股道义气机纠缠而成的漩涡中，伸手抓向那股旧的毁灭道义。

啪！

可为什么，毁灭的道义气机，会比创生的道义气机要强盛这么多？

此时的无极石胎中，就只剩下他一人，忽然间，罗川只觉他高高抛起，飞向拥有毁灭道义的漩涡。

“生死，创灭……九生九死，九死九生……”

罗川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就在他跌入道义漩涡，即将被毁灭道义劈中熔解的瞬间，罗川终于彻头彻尾明悟。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