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龟鹤岛另一边的滩涂上,铺满发白的砂砾,满满铺开,宛如不化之雪,在灰蒙蒙的海浪和天色下,仿佛一朵濯然尘世的白莲,尤显圣洁。
滩涂往上,是一面高耸广阔的山壁,陡斜延伸,如刀斩天,直插云霄。
山壁下方正中央,有一方巨大的石坪,罗川和一众前来参加沧海经谈的修士们,此时都站在石坪上。
从石坪往上,是一层一层的石阶,自云峰往下共有九十九层。
高达万仞的山壁上,那九十九层宽广石阶,每一层都高如楼宇,遥遥望去,只像是专为百丈巨人所建的登天之道,在昏沉的天海、雪白的沙滩映衬下,仿佛身临神国,没有一丝凡尘的烟火气息。
清晨时分,新的一天的论道尚未开始。
上千名修士聚集于天书道阶的石坪前,各自成群,寒暄交谈。自有数十名沧海书院的弟子,在山前维持着秩序。
而在天书道阶上,也有上千名修士,显然是前一天的听道者们,他们大多数人,都聚集在前十座石阶上,往上的石阶,人数越来越少,待到五十座石阶往上,如同黑点般的人影更是寥寥无几。
罗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家师也曾说过,沧海书院的道,非同小可。他早年,也曾来游历过,登上天书道阶听道,颇有收获。”松玄微微颔首道:“别的且不说,只看这九十九座登天般的石阶,便知沧海书院的气魄非同小可。”
…“今日将的道,是天火之道,诸位可上前听讲。”
“诸位道友,欢迎大家来参加沧海经谈。天下之道,如沧海之水,无穷无尽,我沧海书院,所著之道,不过沧海一栗,一瓢之饮,今日开讲,不过抛砖引玉,若有不到只处,诸位一笑而过便是。”
罗川呢?
席光飞上第一道石阶,脚步方落下,只觉一股宏大的太阳之气从脚底窜起,那道音不再那么悦耳,宛如一座巨山压在他头顶,如不参破,实难再进一步。
罗川一行人聚在一起,早在登船伊始,就吸引了不少混海本土正道修士的目光。
罗川的名声早在混海传播开来,可真正见到他的人毕竟是少数,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咦,那里有个人似乎不受影响。”
沧海书院之所以能成为混海正道之首,不仅因为沧海书院拥有抗衡魔道教宫的实力,也是因为沧海书院的对于大小正道宗门的帮助,就比如这开坛讲道,谈的虽是道,可有缘之人,自然能从中领悟出法,对于修士个人,乃至其背后的宗门势力,都有极大帮助。
随着一阵阵恢宏道语从山巅响起,山坪上的修士们也都聚精会神起来,今日所讲的天火之道,实为太阳,虽然平常,可从沧海书院二代师祖口中讲出,却每每引人深思,或有顿悟,不少修士听得眉飞色舞,连连点头,感悟深者福至心灵,纷纷迈开脚步,登上石阶。
铛!铛!铛!铛……
“修为高强,天赋出众,可道行却未必高深。这次来混海,可让这些天才们好好开开眼界。”
沧海经谈虽是沧海正道的盛会,可也是交流切磋之地,各个势力总会在天书道阶上进行道行比试,此乃不成文的规矩。今次很罕见的遇上混海外的天才们联袂而来,自然都想在天书道阶上压他们一头。
砰!
哪里都有排外,天辰内陆修士觉得混海是偏僻之地,混海修士又何尝真正看的起来天辰部洲的修士。
从山巅传来一阵浑厚而又温纯的声音,仿佛春风霞露,拂扫大地,给人一种舒畅清新之感。
“……雨露之恩,以德福而报,养育之恩,以孝义为报,天火亦有恩,却以反哺上道义为报……”
席光深吸口气,光是这番见解,便让这天榜第三人和圣道院的弟子们拉开距离。都是初来者,旁人陷入山势意境,全然不自知,罗川却能一语道破,丝毫不受沧海书院意境影响。
“他就是罗川,炮灰营之主罗川。”
“陈兄,他真的是罗川?”一名修士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炳文复杂地看向罗川,那日在七坞镇前巧遇罗川一行,对那名罗仙子始终念念不忘,回转巴陵宗后和师父提及此事,却被师父痛骂一顿,那时他才知道海底引动兽潮之人,竟是那个击退玉家帝君上了玉家通缉榜的炮灰营之主。
“那个穿白袍的吗,我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
在他身旁的,都是一些混海修士,两名天榜天才包括圣道院的弟子们,都还停留在第一层石阶上,闭目参悟着。
石坪上,罗川微眯双眼,望向奋力攀登的众人。
山坪上的上千名混海修士齐齐俯身拱拜。
就在这时,从山巅响起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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