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为首次帝君仗着胆子道，说话间，他手腕悄然一抖，震碎虚空。将铜镜送入虚空通道。

袁笑低声道，手捏印法，一枚玄纹从掌心飞起，化作一头长臂老怪，飞向虚空通道中的铜镜。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陌生的玄神之力，从斜刺里无声无息蹿出，陡然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撞偏了那头长臂老怪。

不会啊，这些日子自己都一直和他在一起，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法天道君的追随者们纷纷从前厅飞来，看到眼前情景，无不错愕。

这个念头只停留了片刻，很快就被对墨楼的畏惧取代。

可渐渐的，袁笑脸色变化，上额微微抽搐，心中生出浓浓的寒意和恶心，以及一丝惊惶……躲在树荫背后。大骂法天道君的那个声音，竟是他的！

这时，袁笑看见了从树荫后走出的那人。

起初，袁笑听着那个正在破口大骂法天道君的声音。心中还在冷笑，没想到法天道君竟然喜好男风、可他为何又要在大自在国养妻生子？又或者是他妻离子亡后，性情大变所至？

这条禁律，是谁也无法原谅的。

起初他们还以为法天道君和袁笑吵上一阵便会和好如初，可渐渐的，他们发现事态有些失控，当他们赶来时，袁笑已经启动了后庭的天门杀阵。

玄纹之光闪过，袁笑站在血泊前，抓着法天道君血耳，满脸怒火盯着法天道君的画面，被收入铜镜。

“你们……”

不远处，法天道君的声音开始变得激动，他和藏在树荫背面的那人争吵了起来，两人争吵得越发激烈，声音传出后庭苑，直传到前厅。

“大家小心，他要灭口！”

“两位先生且慢，有什么话好好说。”

嗡！

袁笑绝望地站在虚空裂口前，望向逃窜在虚空中的二十来道身影，心中生出一个连他自己也有些吃惊的恶念。

袁笑终于看清楚了法天道君……那是一张苍白的面孔，白得近乎白纸。没有半点血色，眼圈发青，眸中神采全无，充满死亡的气息。

“你什么意思！原来你一个人偷偷回来，是为了会见盟友……”

玄神之力从天门杀阵中涌出，倾荡向法天道君。

他袁笑虽然名声不显。可在墨楼之中，却有千年难见的玄神天才之名。决策层之下，他袁笑便是第一人。从前无论试炼、考核还是任务，从来都是他让别人痛苦不堪，何曾有过像今日这般，被对方轻而易举玩弄于股掌，毫无还手之力。就这么背了黑锅，难以想象会有什么下场。

追随者们惊魂未定，哪会去信袁笑的话。一边后退，一边捏动印法，眼中满是戒备。

追随者们全都傻了，半晌，为首的次帝君追随者慌忙从储物指环中取出一面“铜镜”，复杂地看了眼袁笑，祭出铜镜对着袁笑一照。

好在虚空也同时破碎，出现了一个开阔的裂口。

袁笑目光落向那名次帝君手底，顺着他手底虚空通道，看见了在虚空通道中飞驰的铜镜。

法天道君似乎被吓傻了，纹丝不动，仰起头，怔怔望向扑面而来的天门杀阵。

墨楼虽然重视他，可他却犯了墨楼第一禁律——严禁楼内道友相互残杀。

在追随者们惊恐的目光中，法天道君的尸身抛落在地，他的脑袋在一股莫名巨力的撞击下，宛如被砸碎的西瓜，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不是我。”

次帝君深深望了眼袁笑，带着剩余追随者们钻入虚空，夺路而逃。

若是将他们都杀了，死无对证，墨楼也不可能拿我怎样……反正他们都不相信我，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袁笑打了个哆嗦，手一颤，半只耳朵摔落血泊。

那是一个背着琴的孤傲男子，袁笑早从铜镜里看了无数次。更是无数次通过天门道念看到过——正是他自己。

下一瞬，法天道君被天门杀阵淹没。

“今日之事，日后自会水落石出。”

突然间，袁笑身体猛地一晃，脸上怒容收敛，怔怔盯着脚边的法天道君。

却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渺渺荡荡的声音，既像远在万里之外，又仿佛近在咫尺。

“你想杀他们？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哦，我知道了，你是担心那面铜镜中的画面。那面铜镜落入墨楼手中，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可若是，铜镜没有传到墨楼。而是……在我手里呢？”

袁笑转过头，看到了另一个“法天道君”，站在已死的法天道君身旁，手心托着一面铜镜，正是那面“回光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