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一也就罢了，他和新帝哪有能耐二打二。

“九灵这老妖被赤霄剑戳了一剑，伤势这么快就好了？”

张学舟心头有些疑问，但他也没过於纠结。

下方如附骨之疽的窥探追击感消退，御天梭迅速向西。

黑暗中来回穿梭飞纵，又变换了方位，张学舟最终確定后方再无追击。

寒风猛烈，但更凉的是人心。

李广都落到了重伤的地步，新帝不能说李广没有拼命，但战爭败就是败了，整整一个万人骑兵团覆灭，军士的尸体甚至被拿来烹飪煮食，这让新帝面孔浮现扭曲，一时间恨不得杀尽所有凶人，將北俱芦洲屠灭到鸡犬不留。

他再也没有观测对比的喋喋不休，整个人坐在御天梭后方陷入了近乎麻木的思维，只剩下愤怒与仇恨在脑海中交织。

直到云海中一团火热的光芒浮现，新帝布满冰霜的眉毛才抖了抖。

从明月高悬到旭日东升，黑暗中的穿梭已经持续了一整夜。

御天梭前方的张学舟没有说话，只是机械而又重复进行著驾驭。

很显然，不止是新帝，张学舟的心情同样沉重。

上万人的骑兵团並不简单的只是一万人，涉及配置骑兵的坐骑需要两头到三头，涉及甲冑、配剑、弓箭、輜重等养护和后勤更是涉及了大量人。

维持一个骑兵团的费极高，而一个万人骑兵团足以覆灭一个小型国度，哪怕凶国也只是维持了十余万的主力骑兵规模。

新帝拨了四路人马，每路涉及一万人，这几乎是中小型战爭交锋的极限数字，只有在涉及重大决战时才会投入马邑之围那种数十万的兵量。

覆灭掉一个骑兵团不至於亡国，但確实会让大汉王朝伤筋动骨。

“我……不……甘啊！”

迎著朝阳，新帝喉咙中发出低喘声。

“下方在交战，这儿似乎已经是龙城了！”

张学舟没有回应新帝的话，而是机械又冷静敘说著自己所观测。

凶国多猎鹰和游隼，御天梭升空的高度极高，再加上昨夜被追踪，张学舟並没有贴地飞行，此时朝下俯视时有几分难於分辨清楚。

但张学舟很確定下方同样发生了交战。

龙城的高地之处，一桿大汉旌旗飘扬，似乎宣誓著这方区域的主权。

不断坠向下方区域时，隱约的指挥声开始传入耳中。

“保持距离，绕著奔行！”

“二队放箭！”

高喝的指挥声极为沉稳，羽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又將简陋的遮挡物射穿，引得草垛和帐篷后方传来惊恐声。

“汉国人，大单于不会放过你们！”

一个带著青色面具的削瘦男子持盾跃出，他高声大喝，晃动著浑身上下的骨器，对著下方发出一阵阵如哭泣一般的呼啸声。

张学舟眼睛微微一眯时，只见一枚羽箭呼啸而过，直接將男子额头射穿。

法器引导的哭泣呼啸声顿时化成了跌倒坠落的沉闷声，又引得后方发出一阵惊呼。

“放下法器投降，我等可饶你们一命，负隅抵抗者杀无赦！”

卫青的声音在下方高喝。

与此同时，他目光也极显警惕望向高空。

等到目光看清楚御天梭和上方的人影，他心中才鬆了一口气。

“说出龙城祖地进出方式者活，余者死！”

御天梭上愤怒与压抑的声音传来，卫青脸色猛地一变，顿时知晓了其他区域战况很可能较之想像中要更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