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一路向北,在昼夜连接中,常鹰在甲板上拿指甲划刻下一横。
感受着转凉的天气,常鹰轻叹道:“快到了”
此时正值初春,又在河上,难免凉风阵阵。
唐冠也在外多披上了一层衣物,这一路大船时走时停,也曾靠岸转运。
当路遇繁华要镇时,他与小七也按耐不住,下船观望。
“常大哥,这是到哪了?”
常鹰四顾一下,说道:“昨日过了板潴,已在广通渠上”
唐冠心微微跳了一下,终究是到了,想起了裴炎那番话,不由楞楞坐下。
将近两个月的航程,从初春直至如今,天空逐渐阴暗起来。
就在唐冠沉思之际,一点冰凉打在脸上。
时间悄然划过,大船做出了最后的冲刺,扬起风帆,底下趟子手也卖力划起大桨。
州狱之中。
瞬间大批人马涌进,各个身后背负着一个鼓囊麻袋。
在马上常鹰还对这次遭劫念念不忘,想来也是,遭遇如此埋伏,也难怪常鹰对刘迅恨意难消。
“怎么都一个毛病!”马上一个踉跄的唐冠,不由心中咒骂,这些“司机”一点也不考虑“乘客”的感受。
这些甲士大多身材瘦弱,有些业已年迈,是老弱残兵,舱中披弓环刀的才是正经押运官兵。
几人绕开小镇,直奔官道,尘土飞扬间驶在宽阔道上。
“武则天!老子来了!”
有人说刘迅枉法,惹怒圣上,也有人说他欲造反,被人识破。
这人慌忙摆摆手道:“我这不入流的品级,哪敢叫什么将军”
这些乡绅翘首以待,互相行礼,其中一人说道:“唐员外怎么没来?”
“御史,刘迅以下犯上,罪责当诛,你面见圣上一定要参他一本!”
常鹰咧嘴一笑,回望向江岸道:“今日可能够下锚?”
只要不是军阀作乱,改朝换代,这种事对于他们这种活了七八十年之人来讲一张安民告示足以。
舱中陈允升此时坐立不安,小七望着他这幅模样偷偷窃笑。
“置板!”水手掀起甲板,几人走下船来。
陈允升这才消停下来,想起了裴炎所交付的那封书信,他曾几度按耐不住拆开来看,他万万没想到当时因为自己不想赴任扬州,想到了举贤唐冠,可这一路经历比那赴任又凶险几分。
那押粮官望了望天色,点头道:“入了黄河,过了这渠,马上就到洛阳了,约摸再有两三个时辰”
“未时”唐冠听到这个时间念叨了一句。
陈允升身有虎符哪理会这些,喊了一声:“驾!”
“该不会是!?”众人七嘴八舌,说到这互望一眼,随即摇摇头,唐家之事他们清楚,可算算时间现在估计都没到,刘迅被抄家一事应该与唐家无关。
陈允升毕竟是个文人,虽然也骑了十几年马,哪比的过常鹰这**上吃饭之人,不多时便被赶上。
诸如行窃,婚姻,偷情等等,只要是百姓自己能管的了的,都是自己来管,只有像道上的绿林好汉这种百姓管不了的才归官府缉拿。
“常侍卫,小郎君,要到长安了”
押粮官进入舱中说道:“御史,到了”
......
几人闻言起身出舱,蒙蒙细雨打在身上。
谁都不知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门庭若市的刺史府,被重兵团团围拢!
“哈哈,冠哥,你跑的没有我快!”小七在马上兴奋朝唐冠做着鬼脸。
唐冠仰头望了望,“常大哥,回舱,下雨了”
那边两个将领互望一眼,不理会他。
......
“御史,下面业已备好马匹,我等公务在身,不能远送了”
唐冠微微点头,陈允升却喃喃道:“大限过了,大限过了”
“伯伯放心,去病心中有数”虽然唐冠心中也略感不安,但他却没有陈允升这般焦躁,毕竟他可是怀着另一番心态来见那女人的。
而远在杭州的刺史府中,却发生着一件令百姓哗然的事情。
奇怪的是他们一路畅行无阻,竟然连夜将刘迅一家老小扣押,如今那高高在上的刺史刘迅竟然深陷牢狱。
就在几人窃窃私语之际,一名将领手持文书走了出来。
“不碍,春雨下不大”常鹰不理会他,立在甲板之上,望着把守四方的甲士,微微摇头。
陈允升在颠簸中却没有说话这份气力,只是一个劲的往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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