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凌瑾泫就没再离开。
“信王并未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以后还是把酒戒了为好。”凌瑾泫冷冰冰的道。
拓跋琳琅料想,若是高明的作案者即使杯中下毒,也不会令被害人在寿宴上发作,惊动了太后的好事,幕后的凶手还得多操一份心。
拓跋琳琅注视着茗春,她并未垂目视琴,微昂着头,波转的目光来回流动。
拓跋琳琅相信他能够感受到茗春的目光,但是旁若无视,淡然如常。
拓跋琳琅双臂环胸靠在侧门内,将目光落回到凌瑾泫与他一旁的信王身上,他们已经各自将盛满美酒的杯子送到口边。
信**王,就是这般龌蹉之“信”吗?真是可笑!
“昌义侯,你敢打本王!”信王怒道,眼睛还是贪婪的落在茗春身上。
“怎么还在宫中?”凌瑾泫冷冷的扫了眼抱着琴候在一边的拓跋琳琅。
身边有人影晃动。
“是妾身,突然内急,耽搁了时辰。”茗春赶忙解释。
拓跋琳琅秀眉一挑,朝已经准备就绪的茗春望去。
拓跋琳琅微眯着双眼看看四周,在阴暗处正躲着几个黑衣人,他们一定以为拓跋琳琅看不到他们,全部注意着屋顶上拓跋琳琅与屋内凌瑾泫的动静。
“若是宫里有人来叫,找个理由挡了。”凌瑾泫交代管家。
拓跋琳琅难耐好奇之心,趁着夜色,穿了一身提前藏好的夜行衣,悄悄来到凌瑾泫所在的屋顶,拨开一块瓦片,探查屋内的情形。
“夫人,请。”拓跋琳琅低声道。
茗春像在搜寻的目光,最终停止在与凌瑾泫齐排的一名华衣男子身上,不再流动。然后低下头,时不时的微抬眼睑,悄然的目光从那名男子身上轻轻扫过。
当然这也只有眼尖的拓跋琳琅才可以看的到,不知坐在茗春侧面的凌瑾泫可曾注意。
凌瑾泫正静坐在床榻,闭目运功。
“本王送你。”凌瑾泫突然道。
拓跋琳琅正在琢磨着,信王大手一挥,猛的将茗春从她手中拉开,拽进了他的怀中,迫不及待的朝她的脸啃去。
出了宫,凌瑾泫出奇的没有骑马,而是与茗春一起坐进了马车里,拓跋琳琅安静的坐在车厢一侧,车内的气氛变的很诡异。
只见茗春玉指轻轻划过琴弦,一阵悦耳的琴声便在大殿内响起……太后听着,不觉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姑奶奶,内急有用这么久吗?这样的借口能堵住凌瑾泫?拓跋琳琅替茗春抹了把冷汗。
也许,此时他深邃的目光是在茗春身上的。
原来是逍遥侯,皇上的弟弟。
茗春合下眼睑,脸带一丝落寞,不得已的跟着凌瑾泫,走了。
“瑾王放心。”昌义侯轻轻点点头,俊朗的面容平静如水。
拓跋琳琅跟在茗春身后,她可以肯定,茗春一定很想回头,只是碍于自己,不敢妄为。
茗春身子微僵,杵在原地,眼角的余光落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昌义侯身上。
“本王看也是,”安王皱着眉头走到信王身边,“还请瑾王放过信王的无心之过,让本王送他去醒酒。”
规规矩矩的顺着青砖路走着,很慢,拓跋琳琅也不去催促,默默的跟在茗春身后,很短的路程结果磨了好久。
昌义侯松开了紧拥的茗春,傲然站在信王面前,“本侯打你,是为了不让你挨更多的揍。”
茗春点点头,神情中有些不舍。
他一定是从大殿的正门出来如厕的,看情况应该是他先来,然后发现了进入女室的茗春,结果……
“本王会劝说信王,之后会让信王登门致歉。”安王说着,连拖带拉的将信王弄走了。
“啊!”忽然传来茗春的惊叫,接着便见她仓惶的跑了出来。
就是那名华衣男子。
在侧殿干耗着也真是无聊。
拓跋琳琅也不说破,点点头,“奴婢陪夫人去。”
拓跋琳琅纵身从屋后掠下,轻巧一闪,便逃出了黑衣人的视线。
看到黑衣人四下追寻她的踪影,拓跋琳琅暗自好笑,此时她已经隐在了他们的身后。
小时候在黑暗中的练习,让她在黑暗里的活动占了上风,可以轻巧的躲过别人的视线,而将对方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瑾王与信王的酒杯真的给互换了?”
只听其中一个人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