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差的账目从拓跋琳琅口中流畅的背出,执事官频频点头,除了认可账目的同时,也对拓跋琳琅钦佩不已,如此清晰明白的账目能够完全记住,这得需要多大的用心。当然没人知道拓跋琳琅记这份账目所需要的时间是多么的短暂。
适时,殿外有人急入,向西门卓铭匆匆跪拜。
“你胡说!”西门卓瑸无法镇定了,起初听到瑾王的兵器被盗,他也很吃惊,悄悄试探西门卓咏,他也只是暗自摇头,全然不知,可是突然,自己竟成了主谋,这个罪责,他可担待不起。
铁箱中的账本都变成了一堆粉末,装满了箱子。
她与凌瑾泫究竟是什么关系?
“回皇上,”拓跋琳琅朝西门卓铭磕了个头,“奴婢也不知道账本怎么就被换成了纸粉,还请皇上查明是谁在陷害王爷。奴婢失职,甘愿领罪。”
“没有看好?账本变成粉末,你就全然无觉?”西门卓铭问,他心中清楚,凌瑾泫一定会万无一失的保护好账本,他不会傻到把账本交到一个能力有限的女子手中,这个女人分明是想替凌瑾泫顶罪。
“瑾王,有何不妥?”西门卓铭问,和气的声音里透着帝王的威严。
“有贼人妄图盗取兵器,已被琴庄庄主拿下,所幸兵器无恙,尽数送回。”来人禀报。
注意到凌瑾泫微蹙的眉头,西门卓瑸与西门卓咏相互交换了下眼色,以为是凌瑾泫已经发现了空白账本,一时之间又无法重新做出一份数据正确的,只得咬着头皮入宫,才有所愁容。
突然,凌瑾泫不想对付拓跋琳琅了,如果这次能平安化解掉危险,他决定放过她。
这一次,信安二王故意在京城留下,而且亲自上朝报账,让凌瑾泫也得一反常态,亲自将账本送入皇宫。这样,若是有事,三王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凌瑾泫抓起一把粉末,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此时是多么的愤怒。
“谢皇上隆恩!”拓跋琳琅欣喜的叩首。
拓跋琳琅的话令所有妄图对付凌瑾泫的人神情骤变,西门卓铭隐起凌厉的目光,静静的听着。
“瑾王,此事朕就不追究了,以后可要小心,朕相信你一定可以亲自追查出毁你账本的凶徒。”西门卓铭道,事实为证,他不可以继续为难凌瑾泫,只得作罢。
“皇兄,三王将军账都带来了,可否一阅?”昌义候的声音唤回了失魂中的西门卓铭。
“臣遵旨。”凌瑾泫拱手,打开了身边的铁箱,蓦地,整个人都怔住了。
“嗯,”听了昌义候的话,西门卓铭点点头,“那就开始吧,安王、信王、瑾王依次报账。”
“你也起来吧。”西门卓铭对依旧跪着的拓跋琳琅道。
知道她想还债,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是应该撇开的,毕竟他们之间的仇恨并未关乎性命,犯不着用命相抵。
“王爷赎罪!”拓跋琳琅突然跪下,“是奴婢没有看好账本。”
“回皇上——”凌瑾泫斟酌着说辞。
早已料到会有人偷账本,凌瑾泫提前让拓跋琳琅抄好准备了一份。所以,凌瑾泫根本不怕这种小儿科的游戏。只是那兵器……
只是不知接下来该何人遭殃?
“瑾王,该你了。”西门卓铭听完信安二王的报账,又看看一旁执事官点了头,便知他们的帐没问题。
看到拓跋琳琅轻松自如的神情,凌瑾泫心道,莫非她真有办法?
不过不等于信安二王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也可以说这次机会就是他们故意制造的。
可是,凌瑾泫除去冰寒的本性外,何尝不是拥有者强大的气量?
“什么事?如此慌张!”西门卓铭问。
“好,朕去亲自审问。”西门卓铭起身,朝堂下走来,经过拓跋琳琅身边,步履未停,心已停顿。
凌瑾泫与众人疑惑的走出殿外,琴泽已经候在那里,若不是因为兵器的事,他才不会进宫。
“参见皇上。”琴泽拱手施礼,江湖的人行事,只要眼中还认得天子,就不会去计较参拜的礼数。他们是不会下跪的。
“琴庄主,究竟是怎么回事?”西门卓铭知道琴泽与凌瑾泫关系匪浅,看来能为凌瑾泫力挽狂澜的功力不小。
“回皇上。前日瑾王托付给在下保护的兵器突然被盗,臣不敢怠慢,全力追查,最终在信王的秘所发现了被盗之兵器,人赃俱获,请皇上秉公明断。”琴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