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儿给娘贺喜了。”

饭后收拾过，做了一些针线，不知不觉到了戌时末，正要歇下，正屋那边，忽然有了动静，来来往往的。

自己，嗯，怎了？

“……”

青娘站在外围，看不明白，扭头瞄了眼洛水，却见洛水表情有些古怪，上上下下，患得患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气氛古怪而安静。

恰好，最近得了个女医者，就干脆喊了过来。

来到最里间，一堆姑娘围簇的矮榻上，那九娘斜坐在榻边，却是……嗯，正在给脸蛋红红地倚靠在自家大人身上的留白把脉。

哪里还能奢望？

青娘：“……”

女儿家的那些事情。

说着转向周围大大小小的姑娘：“还不恭喜一下你们留娘。”

哦。

洛水是很聪明的。

就只是……如留白刚刚说的，自己怎能有这些福分呢？

之前……

语气淡淡里，难掩的一些遗憾。

“恭喜留白姐姐。”

这辈子，能有个茶儿，青娘觉得，老天对她就不算坏了，何况还是自家大人的……这，怎么敢奢望？

内心里念念叨叨。

青娘不由想到自己，难掩的伤感。

至多一月？

什么东西？

青娘就觉得，隐隐的，好像有什么，又好像没什么。

“若，若是如此……”那九娘闻言，依旧小心翼翼，声音却也提高了一些：“……奴……怕要恭喜大人了。”

没来。

倒是矮榻上，自家大人开了口，带着笑：“你倒是说得准，正月初三到二月初二，恰好一个月。”

“……”

什么东西来着？

留白磕磕巴巴地说着，却被自家大人捏了捏脸蛋：“还谦虚起来了。”

因此，对方能教自己一些，青娘就牢牢地记在心里。

自己倒是有一个，却从小都和自己不亲。再说，自己都到了这般年龄……就说私下也看过大人那本《科学育儿手册》，她也是过了最好时候的，当下，能有大人疼着，偶尔的怜惜一下，罚一罚她，也就知足了。

没想到……

“……”

那正在筹划的关雎坊，洛水负责，青娘想插手也插不上，不会，只能羡慕地听着。

坦白说，朱塬还真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

“傻婆娘，”朱塬笑了下，朝对面写意一旁示意：“坐那里，伸手。”

写意是没意见的，留白却有些扭捏。

都是……准的？

什么？

青娘动了动脑瓜，才想起来。

嗯。

矮塌上。

最喜欢大人这么喊自己，当然要乖乖的。

然后，恰好就见采桑从院子西边带了一个女子过来，匆匆地走向正屋。

只是……

怎么了？

正笨笨地想着，那九娘终于开口，小心翼翼：“大人，奴……这……时间，太短，至多一月，奴也不敢肯定。”

青娘可不记得这妮子身体有什么问题，白天还呵斥一个偷懒的丫头来着，当时恰好撞上，连青娘都有些怕怕，反思自己是不是偷懒了。

朱塬见留白安抚地把洛水小手拉前一些，抱在怀里，自己也跟着拍了拍，才转向青娘：“伱呢？”

正月初三到二月初二。

是最近……与那半老……嗯，那徐氏，一起被赏赐过来的其中一个，年龄与她一般大，样貌也是很好。

当时青娘就想着，或许是，医术不精……被大人罚了。

看似漫长，实际却只是五六息的时间，九娘就收回了手指，表情古怪地打量青娘片刻，看着女子明显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她难免有些羡慕，却是很快起身，朝着另一边的少年平章福了福：“大人，若是……若是没错，奴只怕要恭喜大人……双喜临门了。”

这么想着，青娘与洛水已经进到正屋，自家大人还在西屋里间，又转进去。

“……”

洛水说的，男人都爱新鲜。

不过，虽然总是羞到让人想要找地缝转进去，但，只是想想，更多的，还是乖乖承受。

写意也开口，脸蛋同样有些红，却是透着几分坦然：“奴上月，还有再前，都是，都是……准的……定是不会有的。”

然后……就羡慕了。

然后，也逐渐想起了，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小女儿家的时候，那时都还没出嫁，被长辈悄悄教导的一些东西。

两辈子都没准备好。

更没想到，某个傻婆娘，转眼就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真是惊喜啊。

实在是，真的……又惊又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