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就连轩辕离歌都觉得在这件事情里，自己也成了可有可无。

接下来，他会说什么，他一定会狠狠地反驳她刚刚所有指责和诬陷吧，他一定会让要族长还他一个公道吧！他一定会冲过来对她发飙吧！

他的手，分明都在颤抖，取出了几颗药丸塞入嘴中。

可是，人群里却马上有不满的声音，“像你这种不诚实的人，不配当漠北族人，你滚出漠北！”

多少男人能一直把女人当孩子疼着，护着，宠着，不让她冷着，饿着，吓着，苦着呢？能让她不用长大，永远单单纯纯，简简单单，没心没肺，懵懵懂懂！

人一走，族长陡然厉声，“玉大娘，你……你真令人失望！”

耶律芊芊这个可怜的孩子，都快蜷缩成一团了，无奈遇上这么两个薄情冷漠的人，只能认命了。

“不不！族长，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是有原因的！”玉大娘连忙哀求。

永远……保持一颗少女的心呢？

就这样？

而另一个却是自小吃尽苦头，不得不学会封闭自己，保护自己，她精明，世故，冷漠，甚至孤僻。

就这样……算了？

很快，讨伐声，斥责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声，大得走远了的君北月和轩辕离歌都听得到！

玉大娘怯怯地看着他，即便已经瘫坐在地上，手脚都在颤抖，方才至今，这个家伙似乎就只说过一句话，就是报了他的名字而已。

玉大娘越想越紧张，越想越不安，恨不得马上就逃走！

当他们进屋的时候，却发现紫晴和耶律芊芊早就扑在一起睡着了！

遇到我的时候，你已经长大，但我能保证，护你不再冷着，饿着，吓着，苦着！

玉大娘愣着，漠北族族长也愣，围观的人也全都愣着。

可是，为什么他们感觉到的不是被宽容的喜悦，也没有因为事情就这样算了而松一口气。

一室寂静，轩辕离歌静默地撩起刚刚脱了一半的披风，有些自嘲地轻笑，淡淡道，“客来那么久，我都忘了上茶，我烧水去。”

那慢条斯理，那旁若无人，哪里是淡定呀，简直是不把现场的任何人放在眼中！

永远忙碌的曜王爷这时候似乎很闲，看这样子是打算抱着紫晴直到她睡饱了。

看着她迷糊的模样，君北月眸中闪过一抹心疼，替她掖了掖狐裘，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温柔地将她抱起来，拥在怀中！

族人们很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君北月大步流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曜王爷他忙着呢！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俊脸都成青紫色了。

呼吸渐渐平稳，他才睁眼眼睛，望向漠北那湛蓝湛蓝的天空，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仿佛习惯了一般，在墙上轻轻敲出轻快的节奏，那是紫晴生日那晚送给她的曲子。

人，就在屋里，他却只能在这里。

望着蓝蓝的天空，时不时飞翔而过的雄鹰，他的眸光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空洞，最后只剩下那雄鹰的双翅。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被安排了大半辈子，他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