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水源头自然就是湿地小溪了,溪水通过一条长度约为100米的引水渠引入到沉淀池中。由于这边地下水位都普遍较高,所以这条水渠暂时是泥质的,待条件改善后再改为砖砌。沉淀池的进水口和出水口都由木板挡住,流速缓慢的溪水进入沉淀池后,水中的泥沙等物质将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沉降,然后通过出水口进入过滤池。
过滤池分两层,一层底部铺粗沙,用于过滤颗粒较大悬浮物;一层底部铺细沙,用于过滤细小颗粒物。过滤完的水储存到蓄水池中,蓄水池为敞开式结构,上面铺满木板以防灰尘掉落和蒸发。
这种净化措施其实是极为原始和简陋的,首先水源缺少混凝过程,最后出来的时候还缺乏消毒过程,不过在目前缺乏明矾和氯气这两样物资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三座池均为钢筋混凝土结构,这项工程消耗了委员会手头大量的钢筋和水泥。不过事关穿越众健康,倒也没人说什么。
同水净化设施“奢侈”的用料相比,另一件民生工程——公共厕所的建设就差强人意了。建在河北岸的简易厕所真的是“简易”到了极处,根本就是地上挖了个坑,然后上面垫了几块木板,顶上铺了些芦苇和茅草,男女之间也用木板隔开。什么防渗漏措施都没有,还好离饮用水源比较远,问题不大,卫生部门定期用石灰来进行消毒。待正式厕所建好以后,等待这座简易临时厕所的将是被填埋的命运。
*****************************************
邵树德现在有些头疼,在修窑时已经尽量地节省砖块了,可现在他发现剩下的用来砌烟囱的砖头还是不足。没办法,只能搞砖石混合结构了,砖头能省一块是一块,实在不行,再把烟囱高度降一下。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这座小砖窑的烟囱高度是二十米,二十米的高度能保证烟囱上下间有足够的压力差便于排放废气。如今看来,这个计划很不现实,看样子修个十来米就顶天了。
现在他手下已经暴涨至30人,除了修烟囱的10个人以外,剩下的人都在“玩泥巴”做砖坯呢。上午建筑队派了几个人来给他搭了一些阴干砖坯的棚子,并送来了一些雨布和茅草。砖坯不能淋雨,不能暴晒,所以必须放在棚子中自然阴干,上面最好再遮上一些茅草和雨布,以防万一。
砖坯规格为240x115x53mm(长x宽x高)。取回粘土后仔细去掉里面的杂物,再碾抹成熟土。熟土拌水后在木模中成型,然后集中堆放在棚子中阴干。每块砖坯之间隔开一定距离通风,以使砖坯中的水分更加容易平衡。
砖坯一般阴干半个月以后,就可以入窑烧制了。以邵树德立的这座小土窑,一次差不多烧个12000多块砖,以烧一次3天计算,年产140万块砖。事实上产能不可能这么高,受限于种种因素,这座窑能年产100万块砖的话邵树德做梦都会笑醒。
而给穿越众们修房子,一套三间的平房差不多就要两万块砖,一年的产能也就够造五十套房子。而且如今用砖的地方多的是,不可能全给穿越众造房子去,当然了,三间屋的房子确实也太奢侈了一些,委员会不太可能批准。
“看来继续建更多的窑,扩大产能才是正途啊。”邵树德叹道,“希望这几天的良好天气能保持下去,这样我也能尽快烧制出第一批砖来。”
伐木队今天的工作进度果然极其缓慢,很多人手上起了泡,抡起斧子来疼得龇牙咧嘴。再加上树林中隐隐约约传出的动静,和狼青犬撕心裂肺的吠声,使得大家的精神高度紧张。彭志成怀疑是印第安人在窥探穿越众们,但却不敢深入搜索,只好仔细观察,加强戒备。好在这片树林比较稀疏,只要自己瞪大眼睛,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河两岸间用高大的圆木搭了一座浮桥,大排的圆木用浸了油的坚固树藤牢牢捆扎在一起,走起十几二十个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肖明礼和刘大发扛着一段木头,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对岸。木材加工场里头几个二把刀木匠带着一帮“学徒”正在热火朝天地加工板材,基本上是板材刚一加工出来,马上就被在旁守候的建造简易木屋的工人们领走。
大半天过去了,住宅区的简易木屋增加到了十五间。木屋呈紧密一字排列,因为这样能节省一堵墙的木料。木屋侧后方立起了一座高高的瞭望哨,一名身着蓝色“北洋新军”笔挺制服的青年正端着望远镜,在瞭望哨上观察四周。河南岸也在建设一座同样的瞭望哨,位置处在砖窑场和伐木场之间。
不远处的食堂升起了袅袅炊烟,河上游处萧百浪和一群兼职渔夫正带着海量的渔获大声谈笑着归来。看着此情此景,肖明礼竟然有了一丝安静的感觉,满身的疲惫也仿佛在一瞬间消融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