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在草草休整了一天后,已经彻底摸清楚清军动向的东岸人没有耽搁,深知兵贵神速道理的他们在将城内物资打包装上大车后,迅速举兵西进,追着勒克德浑的屁股杀了过去。()
而在主力部队出发后,由五百名军夫组成的部队押送着一批数量在三千多人的清军俘虏(多为乡勇、捕快、税丁等乌合之众)往北面的海边行去。东岸陆军一直与停泊在莱州湾内的海军保持着时断时续的联系,在昨晚确定各自方位后,今天一大早莫茗便派人前往海岸边提取物资,同时将一些招募到的少许志愿出海的移民及战利品送到船上。
东岸军队的这种打法极重后勤。粮食什么的还好说,如今是秋天,可以就地筹集,但弹药、箭矢及损坏兵器的补充可就没办法了,只能靠后面输送。东岸人如今在烟台养马岛上设有硝田配置火药,还开设有炮弹、铅弹制作作坊;此外济州岛上还有箭矢、弓箭、皮甲的制作作坊——这是在朝鲜人遗留下来的基础上开设的,东岸人接管这些朝鲜人的遗产后,又将其发扬光大,搜罗了一批从大明弄来的匠人,开始在此打制一些器械,同时负责修理前线后送的部分冷兵器。
平心而论,这两处后勤基地发挥的作用还是不小的,有力补充了前线消耗。不过战斗中损坏的枪械、火炮以及服装、药品的补充,可就全赖本土运输了,这些物资加上这两处后勤基地的产出。基本就构成了如今东岸军队的后勤体系。
停泊在莱州湾内的船只如今已经增添到了十艘。大量的物资被通过小艇运到海岸上。然后军夫队的持矛军夫们便驱赶着清军俘虏上前将物资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后装上大车或驮兽,往前线运输。他们不用担心安全,前去追杀清军溃兵的骑兵大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按照计划,他们将全程护送这支运输队回到前线。
今天早些时候,前阵子前往登州的一千名军夫也回来了。他们很快又得到了莫大帅的最新命令,准备趁着清军遁走、本地处于势力真空状态的时候。在本地强征一批民夫,开始陆陆续续收割附近农田里的粮食。收集完的粮食就地晾晒,然后统一通过运输船运回烟台储存。另外,登州那边也往招远金矿派了五百名军夫,那个地区的士绅势力已经遭到了两度血洗,基本没有能威胁东岸人的存在了,这个时候嘛,也是该发动群众,对金矿进行“保护性”、“抢救性”开采的时候了。开采出来的黄金同样运回烟台,然后寻机再运回国内。作为将来进行本土金融改革(金本位制)的准备金。
10月11日,担任前锋的陈之龙部四千余人率先(补充了一千降兵)进抵淄川县境内。被勒克德浑及李率泰下令留下断后的董学礼在击败陈之龙部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很快便被陆续赶来的秦尚行部、八旗新军第1营咬住。与此同时,这些时日内一直在和他们断断续续交战的翟从谔、谢迁等部也死死咬着其不放。一番围殴后,损失了过千兵力的董学礼带着他侄子董大郎携剩下的两千余兵将很干脆地投降了。
莫茗对能打能拼的董学礼还是很看重的,这厮带着三千多人马干掉了谢迁部一千五百多人、翟从谔部五百余人,然后还击溃了陈之龙部的先锋千余人(这厮也拿降兵做先锋),简直是小强一般的存在。在这其中,他那从甘肃带过来的两千老弟兄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莫大帅再欣赏他,万事也得按照规矩来,董学礼部全军剪掉辫子并杀戮了一批捕获的清廷官吏后,便算是被初步接纳了。嗯,还有关于努尔哈赤、黄台吉的黑材料,多尔衮、阿济格、阿巴泰等人和老奴的遗孀,以及顺治母亲的黄色小说以后还要再补上,不然始终不算自己人。当然在此之前,董学礼唯一的侄子董大郎(董学礼弟弟独子,1644年董学礼写信招降陈之龙时密信被牛成虎截获,董学礼弟弟及独子遂被杀,因此董大郎实为董学礼兄弟二人唯一的后代)就要先去烟台歇歇脚了,顺便进行一番政治学习。
谢迁这个给孙之獬“种发”的所谓义军首领此时也来拜见名震山东、直隶、河南三省的莫大帅,莫茗对这种自发抗清的义士最喜欢不过了,对其部众也多有优容。在他的命令下,一批济州岛产的弓弩箭矢以及皮甲被送到了其军中,同时他还赏赐了谢迁本人一领高级盔甲、一把漂亮的指挥刀、十斤烟丝和一箱宝贵的腌鲸肉罐头。
谢迁经历了和董学礼部的拉锯战之后(其实多半时间在被虐),满腔傲气也被打掉了大半,这个时候见到了威名远扬的莫大帅,便直接表达了投靠的意愿。莫茗这个时候也不拿乔,欣然同意后便派了一批军官士官进入了谢迁军中,帮他裁汰老弱、整训部队。
进占淄川县后,关于东岸军队下一步的行止便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这种事情在以往一般来说都是莫茗乾坤独断的,这个时候也不例外,只见他让参谋挂出了一份手绘地图,然后直接拿手指在上面一划,说道:“勒克德浑所部据这两天侦查是向西了,估计是回了济南。这小子也是昏了头,手头两万多乌合之众就敢来和我面对面,这是吃了豹子胆啊。现在回去后应当会定下心来剿灭榆园军及各地蜂起的土贼,我们不能让他这么如意,所以我们需要继续牵制、打击清军,让其首尾难顾、疲于奔命。按照这种思路,我们本应向西直趋济南,这也就是六七天的路程而已,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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