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和两人打过招呼，问李宇波手怎么样了。他挥了挥膀子，说那个老中医很厉害，一下子就接上了，又敷了层膏药，就再也没疼过。

李海波和我多年兄弟，知根知底。听我这么说，也不再问，只说知道，挂了。

明莹喝着这茶，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把纸和板还给杨蕊菡。坐在一旁不说话，只听。

我输入“372371”之后，点了查询余额的按钮。

这是作战会议的节奏么？

令空梳着大背头，穿着立领的衬衫，一副领导的派头讲着：“蕊菡，辛空便是这次行动的后勤，所需的物品，都由他去置办。让他尽心尽力些，这次行动很重要、很复杂，一定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出什么漏洞！”

我暗爽得头皮发麻，赶紧取出5000块钱，揣在兜里。嗯，我知道我可以刷卡消费，我只是怕这钱，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被突然划走。取出来揣在兜里，踏实。

她此时已经扣好了衣服，掀开被子站起身来看着我。

老子……也tm是有钱人啦！

我不敢看他，只能埋头苦吃。那边厢，令空和李宇波两人，也走过来吃早饭。

这次一下子变成了6位数，让我一下子很不适应。

令空看着大包小包的我，目瞪口呆。

令空道：“要买衣服随便你。出了小区大门左边500米就是家乐福。你的衣服和证件，我们会派在你家旁边驻守的人给你送来。萧璐琪就留在我们的那个房子里，我们会保管她。”

明莹也走了过来，像是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面无表情地坐在斜对面，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吃了起来。

我走过去坐下，令空朝着我摆了摆手，杨蕊菡便把“会议纪要”拿给我看，我接过，只见纸上的字迹清雅隽秀，写着：

我苦笑一下道：“你们这么神通广大，又说了只能在附近转转，我能回家么？我去取点钱，顺道去买几件衣服。”

回到大厅，令空正在和明莹、李宇波说着话。杨蕊菡在一旁作着记录。

她似是对我的“丑话”很不以为意，再没有看我，向房门走去。手握上门把的时候，我叫住了她，她没有回头，却停下了拧门把手的动作。

揣着50万，我似乎已经不把这工作放在眼里了。钱，是个万能的东西。不止能改变你的物质生活水平，更能改变你的心态。

插进atm机里，我才想起忘了问密码是多少，连忙打电话给明莹，生怕卡被机器吞了进去。

这就叫：落袋为安。是不是？

什么叫上次那样？我擦咧，听起来这个辛空就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啊？

我抬起头道：“你们怎么安排我不管，我只有一个要求。”

走到小区外，我见旁边有个取款机，便走过去取钱。昨天从家里出来，我只带了200块钱，虽然赚了陈子奇老婆瑜欣的160块，但是这年头物价飞涨，这点钱到了超市，随便拿拿就不够看。更别提要买件像样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了。

我没带银行卡，但是手边有张明莹给我的黑卡，正好看看里面有多少“酬劳”。

我说你先帮我收着，以后可能有用。这个事，不要外传。有点复杂，就不和你多说了，帮我保存一下这个报告就好。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银行卡上的数字超过4位数——这还是我发工资的时候。到了月底，就被信用卡统统吃了进去。

那个烟头上，有三个人的体液，其中两个是男人特有的液体，一个是女人下身某部位分泌的液体。那些粉末，是风干了男性特有液体，法医学上称为精斑，与烟头上的其中一种液体的dna完全相同。

有所为，有所不为，是所谓大丈夫。

第二天早上，杨蕊菡敲响我房门，我才发现餐厅的长桌上，摆了丰盛的早餐。

大家应该还记得这个我在被明莹挑衅时想起的前同事吧？没错，这家伙，很给力很义气。我走到自己的房间接电话。傅黎东着急地问我怎么了,我心里一阵温暖，还是有人关心我的，但是嘴上说没事啊。他说今儿正好去你现在的公司办事儿，一个自称你马子的大妞说，你丫心律失常？

我被他这样盯着，像是做了贼一样，不，简直比在陈子奇家做贼还胆怯，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房间。

吃过早饭，四个人坐在客厅里，我喝着杨蕊菡泡的太平猴魁，味道很到位。比昨晚明莹暴殄天物般地倒了那么多结果苦得要死的茶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算上明莹用这张卡刷两杯咖啡的钱，正好是50万，正好就是陈子奇卖这幅画的价钱。

我知道刚刚露馅太多，只能承认自己没病。

还去什么超市啊！麻溜地消费去！

明莹这次接电话倒是没有磨蹭，只是口气冷淡得像鸟一样，把密码告诉我便挂了电话。

我心中一动，终于要踏上探险的旅程了。

“哎？”

“……谢谢……”

“卧槽，傻b。挂了。”

心里，很温暖。

深吸一口气，默默地道：“好了，走起！”一个骨碌，翻下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