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上,此时已然隐隐地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图形或者文字的东西。
李宇波突然垂下头,道:“我父亲,遇害了。”
挂了电话,我从厨房取些生油,跑到李宇波的房间。
辛晓鑫停了脚步,手还摆在半空中,却愣了一下。许是明白过来自己说话太随意,却又一肚子委屈:“他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么……”
“mp3。”李宇波见我连敲门都不会,感到一丝不快,“什么事?”
李宇波忘了锁门,被我直接推了进去。见他正拿着一个袖珍手电筒大小、上面满是孔洞的东西,插着耳机,像是在听什么,便问他这是啥。
我的房间里是一张小小的单人弹簧床,着实窝囊了点。我一边心里嘀咕着干嘛不去住宾馆,一边把衣服取出来放在床脚简陋的木柜里。刚打开柜子,里面跳出只小强,我一阵恶心,连忙伸脚踩死,一股子白的汁液流出来。我心说真他妈晦气,到处找纸来擦。
辛晓鑫松开我的手,抓了抓后脑勺,道:“哎呀,你看你们……这么严肃干嘛?”
我看着李宇波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他把纸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这鬼画符,看起来像是甲骨文似的,可能是象形文字吧,反正我看不懂。
蒋南看了杨滔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像个木雕泥塑的假人一般,大概也是有些惧怕,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赵辰突然说了声:“哎唷!先吃饭!肚子饿了!”
“怎么,你不知道?得,你现在知道了,甭问了,知道就行了,”他挤眉弄眼地道,“少知道点,活得长。”
这个在7楼的房子,比令空的家还要大一些,约摸200多平,6室两厅。当然,令空的家在静安区,和这金山区的房价肯定没有可比性。这房子虽然大,装修却很简单,多半是租来的。
我嘴里说着节哀,心里猛地一震:莫非,李宇波的父亲就是明莹说的那个“历史学家”?我想见这个历史学家,明莹却说已经找不到他了,莫非就是因为他被那伙神秘的敌人灭了口?
蒋南竖起了眉毛,道:“辛空,你见过他么?这么轻易就把行动这两字说了出来,你不怕泄了密?”
蒋南还要说什么,被杨滔一把按着胸口,道:“行了。放尊重点。”
“被拉下水的。怎么,你也不是组织的人?”
我起身告辞,出了房间,辛晓鑫正坐在沙发上,见了我,笑道:“两位教授彻夜长谈呢?”
晚饭时,李宇波一阵高谈阔论,把那天在明莹家和我俩说过的康城历史,又复述了一遍。这等眉飞色舞的模样、口若悬河的架势,不愧是大学的老师。说到动情处,筷子竟然不小心抹到坐在他旁边的蒋南身上,白色的t恤立刻留下一道油迹。本就对他没多少好感的蒋南嘟囔着骂了句“册那”,便不再搭理他。
我呵呵傻笑,道:“别叫我教授啊,我就一打工的而已。卫生间有人么?我去洗澡。”
辛晓鑫道:“没人,那两俩哥们已经洗完了。你去吧,你洗完我就去洗。”
我点点头,回房间拿衣服。
洗了个澡,身上爽利多了。我脱得只剩内裤,正要掀开被子钻进去,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惊恐的呼喊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