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抚琴奏响一曲,曲音孤独寂寥:“春阴漠漠,海棠底东风恶。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枝,不放零落……”
他也不擅长安慰人,只是静默的站在她身边,任由逐渐变大的风雪侵蚀覆盖两人身躯。
桌上饭菜丰盛,南羡自己盛了两碗饭吃了,又强迫故乘也吃两碗,俗话说,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嘛。
少年眼里早没了生气,可是眼帘始终没有合上。
他的触碰只是蜻蜓点水,仿佛怀里的人是一件易碎的珍品,从眉心,到眼尾,到脸颊,一点点蹭到了唇上。
执念让他死不瞑目。
南羡:“还用你说,这毒药效果立竿见影,没见我已经飘出来了?他还能亲她,怎么可能真喝了毒药?”
青年黑眸墨染一般宁静,映着她一人,端起了酒杯。
这让他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时不时就崩溃迸散。
向云峥的死像是一团乌云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故乘皱了皱眉,脑海里忽然多出许多不同的记忆。
同她长眠。
火势越来越大,一曲罢,少年唇角带着浅悦的笑意扑入火中。
慕折淡淡扫两人一眼:“回归,亦或者强制回归,你们选一种吧。”
吃饱后,南羡笑着举起毒酒杯,朝着故乘的酒杯碰了一下:“一起赴黄泉,来生再相见!”
故乘淡淡应:“好。”
向云峥闻言,眸中恨意翻江倒海。
七喜倒是不管这些,它只默默祈祷boss不要因为宿主这几日的冷淡寡言而把好感度降下去。
他转眸看向故乘:“你呢?”
*
南羡再度醒来时,四周的环境让她有些茫然。
七喜很少见自家宿主这么落寞伤心的样子,一咬牙,给她查了,结果它嘞个乖乖,一下子被自家主人弹了回来。
一场大学后,向府也仿佛被洗涤了一般。
七喜心肝颤颤:“宿主,boss他没有喝毒药啊?”
两人回了主屋,药房外的两个雪人终究无人照料了。
……
南羡继续抿紧唇,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摊血:“你说,他是怎么死的?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南羡默了默:“再等等吧”。
七喜心说还等啥?就见自家宿主竟然朝着门外飘去了,它只好闭嘴,好奇的看自家宿主想干啥。
他在院中升起了火堆,她的尸体被火焰吞噬。
片刻后,他与向云峥对望一眼,难掩嫌恶。
慕折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方才就是因为这个要求,两人一直僵持不下。
“公主,您醒了?”一尾人鱼迅速朝她靠近。
面带喜悦:“快来看看您的嫁衣,好漂亮呢,是天上帝君着令织女赶织的,用了七色彩虹里最鲜艳的红色,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嫁衣?人鱼?
这是个魔幻世界?
南羡懵懵懂懂的听人鱼婢女叽叽喳喳,其余的婢女也都好奇的望着她,她听到她们窃窃私语。
“这就是咱们南海走失的那位公主啊?听说在外面受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