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正常。

周围散落着垃圾，一张报纸被风吹动，在地上拖动着，最终贴到陆怡的脚背上。

仅仅只是短暂接触，而且唐堂堂已经搬出了争端仲裁院的背景，但警司一方却已经准备好了警棍，打算使用暴力了。

“好浓重的污染，之前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之前在夏仁和秦芸的对话中，陆怡也多少了解一点胡弗大坝的信息，虽然她对大多数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但好看的景色，任谁都是想要去看一下的。

一股难忍的恶臭正顺着空气飘过来，就像是死去的动物尸体暴晒在阳光下慢慢腐烂产生的味道，仅仅是吸了一口，唐堂堂就感觉自己有轻微的晕眩，同时胃部产生了不适。

秦芸说道。

“单凭发票内容来看，他最近的生活应该挺正常的，收集这么多发票，应该是想让公司报销，至少今天在乘坐出租车的时候，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很快出事。”

夏仁抽出撬棍，拨开衣物，从西服的口袋里找到一个钱包和工作证，除此之外衣服里就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受害人……姑且先叫做的受害人吧，他的身份有了。”

他将目光移到衣服上那团头发，意识到，这些指甲和头发，是那个人融化后唯一留存的身体组织了。

左右无聊，她弯腰捡起报纸，刚看一眼，就险些被密密麻麻的排版劝退，不过报纸右下角，一张图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不是像，这恐怕就是人类的指甲。

那是一座看起来很大的大坝，图片上面，有一行加粗字条的小标题，虽然不太识字，但陆怡好歹能大概理解标题的意思。

久经战场的夏仁对于这点微不足道的臭味根本不在意，很多污染物都会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味道，尤其是刘傅生当初显露出使徒本体的时候，那滋味儿，远不仅仅是感官上的刺激。

一边回想着刚刚路人提供的信息，夏仁一边朝着那堆衣服走过去。

唐堂堂摇摇头，说道：“一般的摄像头没办法拍下污染物画面，只有一团模糊，如果污染更加强烈一点，甚至整个监控视频都会变成一团乱码，无法打开，不过倒是可以通过这些特征尝试追踪一下这人融化之前去过哪里。”

那绝对不是逃走的人留下的，毕竟谁会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先把自己衣服脱光再跑路的？

这是基金会的一贯做法，为了防止警司被污染，也为了现场不被破坏，或者污染物逃走等一系列麻烦，调查员通常拥有争端仲裁院的官方身份，必要时候可以用作交涉。

威廉队长冷哼一声，不屑说道：“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们仲裁院的手可以伸到这么长了，滚开！”

而在那些物品之间，还有几件堆叠在一起的，不怎么起眼的衣服。

夏仁没说话，秦芸正打算回复，唐堂堂就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说道：“我们是仲裁院的，这件事由我们接手了。”

威廉队长大声问道。

但是今天，这个方法显然不适用了。

“那是什么？”

唐堂堂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没动。

刚走到半路，他们就被恶臭熏了个半死，几个警司当场弯腰呕吐了起来。

夏仁站起身，看了一眼工作证上的名字：“托马斯，项目部经理……”

走到近处，他们能够看到那是一套像是被水浸湿的黑色西服，外套，里面的衬衫，包括裤子和皮鞋都在，但是摆放的方式有些奇特，就像是穿着衣服的人突然消失了一样。

秦芸扫了一眼四周，注意到广场边缘的路灯上，有几个摄像头：“监控录像里应该有刚才的画面。”

夏仁见状说道：“总之先联系后勤部赶快过来控制局势，刚才的目击者全部需要进行记忆消除，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陆怡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完全参与不进去，莉莉反而一脸认真的在听，时不时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但那是对普通人的情况下。

眼见冲突即将升级，秦芸开口说道：“不如我们先等你们市仲裁院的人来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威廉队长眉毛一横：“你们已经联系了？”

他说完，语气突然变得更加强硬：“不管今天谁来都没用，你们胆敢阻挠警司办案，破坏案发现场，全部给我到警署慢慢解释吧！”

他大手一挥，表情蛮横：“通通拷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