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一觉睡醒已经十点多了。我习惯性地先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有一条金山的留言:睡醒了过来一下。
我坐在罗铠对面看书,总也集中不起注意力。不知不觉的,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落在了他的身上。今天不是工作日,他没有穿衬衫,而是休闲地穿了一件v领长袖t恤,颈上用一根黑色的皮绳坠着一枚银色的口哨。我一向不喜欢男人戴挂件,总觉得要么很土,要么很娘。可罗铠戴着这枚银哨子,却让他原本有些凌厉的气质带了几分温和。他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时而在键盘上敲打一阵,时而握着鼠标快速地操作一阵。他的眼睛明净清透,专注的目光炯炯有神,眉头一如既往地微蹙着,神情平静而清冷。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那样痴地看了他那么久,我慌忙低下头假装看书,努力不让自己脸红。可是盯着书本看了半天,我终于意识到我今天根本就没有读书的状态。我索性合起书,撑着下巴堂而皇之地盯着他看:“你知不知道,那次你出现在keb的办公室时,整个办公室的女职员都发疯了?”
“你又不吃早饭?”我见袋子里的早饭只有一人份,忍不住问他。
“八达岭?我上大学的时候去过。人山人海的,没意思,我不要去。”我吃了几口菜,又拿了一个包子开始啃。
他指了指桌下的垃圾桶:“早就吃完了!”
我被他逗乐了:“你是复读机吗?”和他这样说笑了一会儿,倒觉得没那么困了。于是去洗了手坐下吃包子,边吃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
“我知道我很帅,尤其是专心工作的时候。可是你这样盯着我看,我没法继续专心工作了。”他目光未动,却开口讽笑我。
“老北京的特色早点,饼和面茶。”他未抬头,继续工作。
“不用了,明天你复习pmp的功课吧,我自己准备。对了,后天我打算租辆车去长城,你去不去?”
看着罗铠,我不自觉的想:他和安以旭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安以旭是那种温润儒雅的男孩儿,而罗铠却是一个锋锐果敢的男人。安以旭对每个人都那么的谦逊有礼,他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永远给人一种亲切感;而罗铠通常是一副精明冷酷的样子,让人敬而远之。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和他的接触多了,才隐隐觉得他那霸道嚣张的外壳下似乎还有一个不太一样的罗铠。
我心里忽然温暖如绵,旋而又暗暗叹了口气:他竟这样轻易地就抓住了我这个吃货的软肋。
我没有回答,低着头默默地一口一口地啃着包子。“不刻意地排斥他。”丫丫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我真的要任由他慢慢地取代安以旭在我心里的位置吗?我一面低头吃菜,一面偷偷看了他一眼,他专心地吃着菜,神情自若。仿佛他只是随意发出一个邀请,无论我答不答应他都无所谓。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后天早上我能爬得起来就去吧。”
“我又没携带狂犬病毒,发什么疯?”他明知道我的意思,却故意曲解。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看着他的侧脸,由衷地说:“坦白说,你真的长得很好看。”
他飞速敲打键盘的手指一滞,脸上竟史无前例地有了些许红晕。
我接着说:“就是你总喜欢皱眉,这样不好,会让人觉得你很难接近。你试着舒展眉头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他黝黑的眼眸中有光芒一闪,眉头果然松开了。他起身端着笔记本坐到茶几旁:“我要离你远一点,这样坐在你对面我根本没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