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望着史宗杰一脸痴情地模样,鼻子轻哼一声说道:“其实我有时真的挺羡慕你,至少还有个由头能坚强的活下去,而我呢,母亲和妹妹都没了,家也没了,如今的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全靠仇恨支撑着我走下去……”
“住口!”
与是,罗松踏着惬意的步伐,向要塞地牢之内走去……
罗松从他脸上表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此时的情绪是恐惧、不安、焦躁、愤怒、屈辱各种结合,显然对发生那种可怕的事情表示强烈的抵触。
“啪!”
良久,罗松停止了暴打,一屁股瘫坐在地,望着浑身狼狈的史宗杰,忽然笑了起来。
罗松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径直来到关押史宗杰的牢房门前,示意此处狱卒将门打开……
随着一声令下,两千八百人就这样在顾谦的带领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了前途渺茫的征程,而殿前司大营之内,无数条人影趴在木栏围成的营墙之上,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离去……
“大将军……”这时,牢房外一名士兵前来禀报,“青峰营九千士兵全数集结完毕,等候你前去检阅……”
“姜松!”史宗杰闻言厉声咆哮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还不是不愿接受你自己是姜家子孙这个现实么?”
史宗杰闻言猛地甩动被长发遮住的头颅,露出一张满脸胡子、眼睛深凹、异常消瘦、污垢满面的容颜,冲罗松大吼一声,阻止他说下去。
但顾谦知道,想仅凭手中这两千兵甲破旧的殿前司取下固若金汤的五梁镇要塞,简直无疑是痴人说梦,与是便将暗中有好友钱士忠招募的八百死士也一并带上了。
“出发~”
说到这里,二人齐齐沉默了,地牢之内只有各个牢房内传出凄惨的呼喊声悠悠回荡……
罗松一进地牢,耳边就开始充斥起一片凄厉的呼喊声,无非就是祈求食物和水以及求饶喊冤之类的话……
良久,罗松眉头舒展,立马明白了顾谦的来意:“看来他是想在野外与我一战?那就让你那三千人在野外全部堂堂正正的被我青峰营击败吧!”
罗松闻言,狠狠一巴掌扇在史宗杰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五指红印。
“顾谦,想与我赵元极斗?你还不够格!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哼……”
“唉~该死的乱世……”望着卫兵离去的背影,罗松长叹一口气,闭目凝思片刻,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地表情。
“怎么?你知道怕了?”罗松冷笑一声,“你现在的心情就是昔日你的恋人深陷囫囵时的心情,你应该能体会到薛如鸢当时是多么的无助了吧?”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打赢一仗,哪怕一仗极小的胜利也好,这样或许就能改变赵元极对殿前司的看法……
昏暗的地牢,干燥又闷热,到处充斥着恶心的体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身为姜家子孙,在外人眼里是多么的荣耀,千年家族,历经三朝更迭而不衰,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财富和权力,但又有谁能明白身为姜家一脉,个种有多少的无奈和凄凉,所谓亲情,简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你说是么?”
五梁镇内,收到顾谦来攻打五梁镇消息的罗松,不由双眼变得阴冷无比,努力思索着顾谦为何会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举动。
“住口!”
罗松眉头一蹙,缓缓来到他身边坐下,借着牢窗上射进来的光线,仔细的打量着他,良久开口说道:“史三公子,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啊?”
进得牢房后,罗松才发现史宗杰现在完全已经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身上囚服早已成了一片烂布条,一头肮脏发臭的头发将整张脸都给遮盖,他那满是泥渍的手不时的在抓身上被蚊虫叮咬过的疮口,裸露的皮肤上满是一道道鲜红的抓痕,甚至将疮口都给抓破,结痂的口子到处都是,哪还有什么“江南才子”的风流气度……
“记住了,我叫罗松,我跟姜家没有任何关系!”罗松一把抓起史宗杰的头发,面目狰狞地对他说道,“如果有,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凡是跟姜家有任何关系的人我都要将他毁灭!你听明白了没有!”
“遵命!”士兵领命离去。
罗松闭目呼出一口浊气,随后起身恢复了一名主帅该有的气质,临出牢门前又背对史宗杰说道:“然而,我和你还是不一样,至少我为改变命运而努力,而你,只会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话毕罗松大步走出了牢门,在经过狱卒身边时又小声吩咐道:“给他送身干净的衣服来,顺便打点水给他清洗下,实在太脏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