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三拱手致谢,送走聂磐几人后,恢复了一名军人该有的姿态,开始指挥起族内的秩序。
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就出发返程吧……”
“好了,甲长,松手吧……”
当夜,秀儿的帐中……
聂磐闻言,将长矛递到罗湖手中,上前拍了拍肩膀,对他说道:“你真的不后悔?找了五年的妻子就在眼前,真的不想带他回去?”
听骆三说的如此诚恳,秀儿这才稍稍放宽心,让雅格去拿食物吃,自己也冲好奶粉给怀中的孩子喂下。
“侵尔母之穴!”
但这样的场景又让骆三如何能甘心接受?他奋力撕扯着胡人的辫发,想要将他们一家分开。
瞬间,骆三脑袋似乎被什么敲击了一下,只觉得晕晕沉沉,看着秀儿跟雅格的模样,眼中的怒火油然骤起。
“啪~啪~啪~”
什长和其他士兵见到这一幕,齐齐叹了口气,上前轮番安慰起骆三来。
“这是军中的肉瓷罐,都是腌制过的可香了,秀儿,你多吃些,你本来身子骨就弱,得补充些营养,对了,这是水果罐头,放在这个瓶子里和肉瓷罐一样,几个月都不会坏掉,你也多吃些,哦,还有这个……”
“起开,给我起开,我一定要杀了他……”
待会去取坛肉瓷罐给你那秀儿送去,看她这模样,在草原上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
这一幕让一旁的什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两个士兵上前抱住骆三,和胡人分开。
聂磐松开长矛,回头对骆三问道:“为什么不让本千总杀他?”
当环首刀高高扬起那一刻,将男婴交给雅格的秀儿奋力挤出人群,冲骆三大声喊道:“三哥~不要杀他,孩子不能没有爹啊~”
血淋淋的现实面前,骆三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委屈,将刀往地上狠狠一插,放声长啸,然后猛地挥起手掌不停的扇打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巴掌声一声高过一声,很快嘴角就挂上了一丝血水流淌……
……
刀锋即将落在胡人脖颈的刹那,秀儿这句话让骆三止住了刀锋,与胡人的脖颈肌肤仅差毫厘之间。
秀儿忽然开始宽衣解带,以祈求的口吻对骆三说道:“三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今天你在族里我都看到了,你和你上司关系很好,求求你帮帮我好么?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
“啊~~”
聂磐满意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那我也就放心了,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收到消息,军督大人快回到远东了,顺道要来巡视朔方城的公务,
“三哥,求你不要杀他,放过他吧~”
说到这里,聂磐顿了顿,回头看了秀儿那边一眼,小声对骆三说道:“别说我没给你制造机会啊,那胡人我得带走当苦力,
骆三尴尬的笑了笑,目送着雅格离开后,继续对秀儿说道:“秀儿,明天我们就要返程了,因为你也是中原人,与那些胡人待遇不同,会有马车送你一起回去,
矛尖在点入胡人的脸颊,在带出一点血的时候,瞬间停了下来。而那胡人早已惊吓过度,昏死了过去。
望着地毯上满满一堆诱人的食物,雅格是不住流着口水,但没有母亲的同意根本不敢动手去拿。
“多谢聂千总……”
“千总手下留情!”
他一边扇一边流着泪怒吼:“都是我的错,我没用,我混账,我连自己妻儿和父亲都保护不了,我就是个混蛋,该受罪的是我,是我啊……”
“三哥,你想杀他就先杀了我吧,是我不守妇道,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不能伤害我丈夫啊,我已经失去两个孩子了,难道还要让我现在的孩子没有爹么……”
“三哥,我想问问,我那丈夫你们会怎么处理他?”秀儿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对骆三一脸焦急地问道,“你们会不会杀了他?”
骆三将胡人拖到空地上,一把将他按跪在地上,尔后将环首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脸凶相毕露。
“唉~~”
乍然,聂磐一声咆哮,飞身一脚踹翻秀儿身边的胡人。
而骆三,却感觉天都快塌下来。
胡人求饶的呼喊声跟秀儿泣声的祈求声交织一起,气氛瞬间变得是异常的凝重,周围的族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根本不敢去阻拦他们,只是卷缩着身体避开已经处在暴躁状态下的骆三。
而此时的骆三早已失去理智,恶狠狠的对胡人吼道:“我要把你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
骆三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秀儿和她的孩子忙碌,等她怀中的孩子吃饱沉沉睡去后,他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
“好的……”
雅格吞下一口胡饼,听话的从秀儿手中接过自己的亲弟弟,向帐篷隔间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对骆三鞠躬说道:“谢谢叔叔,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说话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从怀里拿出一瓶磨好的羊奶酪放在羊毯上:“你孩子也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是羊奶,用开水泡一下就能让他喝了……”
聂磐来到骆三一行人跟前,看了眼骆三通红的双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与我仔细说说……”
“秀儿,你要干什么……”骆三惊的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为了这么个男人你值得么?”
秀儿充耳不闻,依旧解着自己的衣带:“三哥,如果你还念及奴家与你之间曾经的夫妻情分,就帮帮我好么?算我求你了……”
“断无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骆三丢下一句话,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帐外,只留下解了一半衣带的秀儿暗自神伤,掩面哭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