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阵一圈下来,七百名牧族骑兵至少每人攒射出十支狼牙箭,直射的怒虎军士兵是哭爹喊娘,惨叫不已。
“且慢,我说!”
等牧族骑兵收弓散去,本就不怎么紧密的阵列变得更加不成样子,为正面席卷而来的铁骑冲锋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在如狼似虎的士兵要去抓李勖肩膀之际,早已恐惧万分的李勖当即装不下去,在面子和性命之间,明智的选择后者。
“轰~~”
“两位,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么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就在这时,李勖忽然开口说道,“你们之前答应我的,说完就可以让我离开……”
链锤配合战马组成的简易版本“连环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伤力,只是在接触的瞬息间,就将这群手持刀盾的步兵杀的是人肉模糊,溃不成军。
纵使眼前的敌人有圆盾掩护,他们也能在颠簸的马背上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箭姿态将敌人的身躯洞穿,自从有了双马镫后,游牧族群与生俱来的骑射天赋似乎被彻底觉醒了。
只见李荡在中了投枪之际,整个身体都侧翻着倒在地上,在令人窒息的痛苦之中,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吐血身亡。
当哥舒憾和张义潮听完李勖诉说秦州各地发生的情况后,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看样子军督大人已经在秦州城下随时准备对城池发起攻势了,还好半路拦截了这李勖,否则若真的让西郡边军回援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实在很难预料……”
“轰~~”
“砰~~”
李勖答道:“天下之大,任我驰骋,你等管我要去往何处,哼……”说完,李勖抬头朝天,看都不看哥舒憾一眼。
“押上来……”
“真是不经打~哼~”
因为操练这支军队的主将就是已故的夏侯琼……
骑射方歇,在箭镞下残存的怒虎军士兵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正前方马鼻响息声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紧随二至,登时让他们脑海一片空白,甚至麻木到忘记了恐惧。
牧族,是刘策平定冀州之时,最早跟随他的族群,也是目前为止融入中原文化最深的族群。
马鸣嘶啸,铁蹄铮铮,当重甲骑兵凿入怒虎军一瞬间,立刻荡起成片裂甲翻腾,散乱的步兵阵型如同一张薄薄的纸片,哪怕一瞬都无法阻挡。
一队刀盾手将整个人都缩在圆盾之后,咬紧牙关红着双眼,试图想要借此避开骑兵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
哥舒憾当即说道:“必须快些将这些重要情报转告给军督大人才行!”
张义潮一声令下,周围等候的一列侍卫立刻上前,准备将李勖接下去处以极刑。
李勖闻言说道:“成王败寇,要杀就杀,何必如此恬舌!”
“吁~~”
“不~~”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对于这支部族的悍勇,刘策也是看在眼里,给予了他们全族以前不敢想象的富足生活,数年前牧族人就抛弃了部族生活方式,在冀州各城池或庄园内购置房地,住进了舒适的石砖房间,他们的子女都能进入学堂接受远东的免费教育,妻子也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与大部中原人待遇基本相同。
对于开始投降的敌军士卒,纵使夏侯部士兵的怨气再大,也依旧严格遵照军督府的律法行事,没有继续虐杀,而是开始有序的分配各自工作,一起看牙俘虏。
李勖闻言大惊,他本想要拜拜架子,显示一下自己的气概,但见张义潮说话的态度是斩钉截铁,心下当即紧张起来。
而牧族的族民自然也十分懂得感恩,唯一回报刘策的方式,就是跟着他征战沙场,就如同现在这样……
远远望去,不足两千人的战阵在铁骑践踏、冲锋的攻势之下,宛如一道起伏的海潮,不停的前后飘荡……
哥舒憾见李勖如此嚣张的态度之后,心头顿时火起,刚举刀就要从他脑袋劈去,幸好被张义潮给阻止。
三百冲锋的重甲骑兵在进入敌阵前十步距离,最前列的一百骑兵忽然松开阵型,每隔两骑一步半左右距离中间出现一道粗重的铁链,铁链中间悬挂着一口长满尖刺的铁锤。
“噌~”
张义潮点头认可,很快他们就命一队人马,火速向秦州城下刘策大营疾驰而去。
李勖说完,再次踏开脚步向前方离去。
不想,张义潮望着李勖的背影,紧紧跟在他身后,等跟着李勖来到俘虏阵营时,他忽然大声喊道:“谁能杀了李勖,即刻赏白银一百两!”
李勖大惊失色,忙回头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张义潮。
而周围的俘虏,在听闻张义潮的话后,有十余名胆子大些的士兵开始从地上起身,满脸不怀好意的望着李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