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看了楚狼一眼。

直到现在，他们只知道河王死了，但是却不知河王遗骨在哪里。

楚狼还清楚记得，他第一次进练功院，秦良英就坐这椅子上，许忘生和梁荧雪伺候着他，李思被罚站在练功铁桩上……

只有楚狼神色平静。

带着红色的浪奔涌不息。

当年河王就常坐在这椅子看弟子们练功。

风中忆道：“去吧。”

提起秦良英，李思就心虚。

河王不在时候，秦良英就喜欢坐在这椅子对师弟师妹们颐指气使。

当年同门们在一起练功生活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抚今追昔，真是让他们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

梁荧雪也走到这条道，先前楚狼发声，梁荧雪也听到了，她便兴奋打马追来。

楚狼知道，告慰河王最好的方式，不是跪在废墟面前，也不是流泪，而是以牙还牙，将仇人们都杀了，将他们的家园也都变成一片废墟。

当年那场灾祸对厉风造成的心灵创伤最大。

就是想拜祭，也不知去哪里拜祭。

厉风走到那椅子前。

到处是火，是血，是尸体、是敌人……

梁荧雪心想楚狼他们多半会去参加武林大会。弑神山在玉兰州，玉兰州和大河州毗邻，楚狼和几个师兄弟一定会回河王府看看，梁荧雪就来了大河州。

当年，河王，还有这些子弟，曾无数次立在桥上欣赏这奔涌的河水。也曾无数次踏过这石桥回河王府。现在他们又踏过这石桥，但是前方不再是宏伟屹立的河王府，而一片断壁残垣。

当年河王八个弟子，荣九斤被杀，秦良英坠崖，许忘生是奸细。

梁荧雪也是泪流满面，她哽咽道：“师傅，当年荧雪对不起你，荧雪这些年心里也不好过……求师傅你原谅荧雪吧……”

因为厉风经历了其他弟子未有的经历。

梁荧雪深感惭愧，她随即也跪在废墟前。

宇文乐：“唉，大师兄当年就说，忘生是在装可怜，会演戏……结果真是，还是大师兄有先见之明……”

当年河王收徒，庞累正好拜访，楚狼这个“小跟班”还给庞累奉过茶。庞累没想到楚狼丝毫不讲情面，对他下如此狠的手。庞累屁也再不敢放一个，连滚带爬起来，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腿如避恶魔一般赶紧去了。

他抬手抚了一下椅子。

楚狼对二女道：“我们还得赶时间，走吧，有什么话路上说。”

劫后重逢，二女又是笑又是欢喜的流泪，又有说不完的话。

当年亲历者，楚狼、厉风、梁荧雪、郑一巧，各自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了那晚情形。

楚狼走到风中忆面前道：“风大哥，你们先在这里歇息，我带他们回别院看看。”

巧儿再控制不住自己，她哭出了声。

宇文乐赶紧闭上嘴再不逗李思。

随着跨下马匹奔跑，梁荧雪身形晃动，丰满胸脯也跳动起伏。

李思低声道：“兔子……”

厉风还亲眼目睹了二爷的孙儿被抛进熊熊烈火中，而他则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或许是眼，抑或触景生情心生幻象，这一刻楚狼竟然看到椅子上坐着秦良英了。

秦良英穿着事发那日的衣衫，身上血迹斑斑。秦良英眼睛直直盯着楚狼，脸上充满无尽怨念。

秦良英冲着楚狼道：“楚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狼道：“良英，我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