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转头见原本熟睡的他,此时侧着身子以手支颐的望着我。
他一手随意的搭在我腰侧问,“怎的醒了。”
殿中红烛夜灯忽明忽暗,映的殿中一切光影斑驳。
他未回我所问,只向我招了招手。
烛灯瞬时亮了许多,我回身欲回床榻之上。
但方一问出了口才想起,他向来睡的清浅,我翻个身他亦会醒,何况我这般下了床榻。
从前的我,整日里可睡半日。但这几月来却不知怎的,晨间他起身上朝之时我便转醒再难入睡,晚间即便入睡,深夜里也会时不时忽然醒来,但又怕搅了他歇息,便只睁着眼久久望着他。
我轻手轻脚的起了身,跨过床边熟睡的他下了床榻,走到烛灯前用剪刀剪了烛芯。
我忆起儿时母亲也时常会如我现下这般,偶时我同母亲睡在一处,每每我夜间醒来之时多会看到母亲或是执杯独坐窗前,或是灯下手握书卷至天明。
我们不清楚这条线的终点通向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在这条线上的我们会遇到些什么。
我只知我要继续向前。
可现下我却有些许明白,忧思过多心事繁杂的人,总是会难以入睡的。
我随手捏了一束自己的长发,将我二人的发慢慢的一点点的编在了一起,一条乌黑的长辫瞧着分不清你我。
我将编好的辫子执给他瞧。
他见了轻笑一声,握着我的手亦将那条分不清我与他的发辫一并握在了掌中,低头吻了一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听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