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算是镇中心区域，周围住户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过往的人穿的很干净。褚文昊在砸门自然引得路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没一会就聚集了十几个人，其中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开口说话，“我说小伙子你这是干嘛，好好的干嘛砸人家门？”

褚文昊扫了小六子一眼估计是收了好处得到叮嘱，他没有在纠缠向大伙表明改天再来就离去。

听到这句话姜涛在无疑虑，却面容惨淡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无助而迷茫。

“知道了，这次辛苦你了，打赏你的。”葱白玉指把一个大洋扔在地上，“回去后好好看着，在有人去老宅及时来报。”

“你的意思是中统处长让你这么做的？”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不通。

纵横交错的街道铺设的很平整，虽然辅道用黑漆漆的煤渣铺就，却跟主路的白色沙石形成鲜明对比。

褚文昊看他那样实在不忍，轻道：“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将军既然做了选择自有他的理由，作为他的忠实下属即便不参与也要默默支持与尊重。你要知道，杨将军身陷囹圄并不是仇恨党国，而是在做出选择后没有发挥自己的价值就被囚禁。

“你有伤？”姜涛像是发现他身体不太好，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松开手，却还是期待他快点回答自己的问题。

褚文昊找了家诊所先把身上的药换掉，刚才打斗时牵动伤口，没钱给人家想拿把枪作为抵押，却把医生直接吓晕过去，满身伤痕还带着枪，能是好人才怪。

张小六不敢抬头去看她，低着头说道：“三姨太昨晚叮嘱小子，若是有人去老宅就来报信，刚才有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去要债，说是张老板欠他钱。”

原来如此，围观之人听到这话都表示理解，中年男子却皱眉道：“年轻人，张家向来经济宽裕出门都是做高档轿车，会欠你五百大洋，你不是骗人的吧？”

没人拦你开车的话要十分钟，有人拦你可能十个小时，靠你自己的话恐怕这辈子很难把杨将军救出来。”褚文昊说完扔掉铅笔笑着看向他。

姜涛像是失去魂魄，久久不知起身，又像是失去方向，迷茫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不是他不想救或者救不救的问题，而是他不敢救，他从时空长河回来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发生，要是真把这位救出来，历史可能要重新书写。

大叔一脸懵逼：“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他们家邻居，昨晚搬家的时候他那个三姨太叮嘱我帮他们照顾房子而已，要钱你也不能找我要啊！”

日本间谍做事是需要人的，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控制。许其言跟程度可是一个小组，根据程度做事的手法来推测，极有可能通过鸦片来控制某些人为其做事。

扔进白公馆也是为了让两个特务部门产生对立，有中统除掉军统的特务这矛盾可是很难化解。只是没想到中统的人这么废物，居然让人跑了，这也说明这小子很难缠，下次碰到绝对不能留手。

车辆行驶到歌乐镇停在路边，唐美丽回身看向车后座闭眼休息的褚文昊，此刻他脸色苍白，气息不稳，表情很痛苦。

褚文昊的话仿佛给姜涛打了一针兴奋剂，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道：“你说的很对，我要完成将军的心愿，去战场上撕碎这些小鬼子，但我不能放弃将军，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你既然能从里面逃出来，一定有些本事，请你帮忙救出杨将军。”说到这里给他鞠躬恳求。

告别大叔后按照提供的地址来到说的房子门前，有些破旧的木门没有上锁，褚文昊上前敲门。

“嗨！”许其言可没想到这么快人就跑了，这会也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些不成熟，怕是要出事，只能小心为妙。

褚文昊想了想，“那行吧，你告诉我他们家搬哪里去了，我去找他要钱。”

“啊有，你说他我知道。这个人来村里一年多，平时也不跟什么人来往，神神秘秘的自己一个人住，周围邻居跟他说话他都不搭话，真是个奇怪的人。”

大叔指着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询问，被称为小六子的少年，眼神躲躲闪闪道：“我不知道，人家出了镇就做小汽车，我哪知道人去哪里了。”

“啊多谢卢科长的关心，我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才过来询问卢科长的意见。”唐美丽还算聪明调节的很快。

回到屋内拿起电话：“你去老地方等我。”没等电话里回音就挂断，再次拨打出一个电话去，电话接通：“你的人很废物，居然让他跑了，我看你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帮没用的东西了。”

“大叔他住在哪家？”

卢涵升办公室里，唐美丽当面告诉他褚文昊逃离白公馆的消息，想看看他的反应。

“你是谁？不说清楚今天休想走出这间房。”姜涛冷冷威胁同时，已经摆出要除掉他的架势。

良久，像是做出决定，“好吧，我只帮你查他最近跟什么人联络过，其它你自己做，我不想参与其中。”唐美丽还是想不开，即便想开也想冷眼旁观。

但你去救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可能产生的效应大大不一样，很可能增添无数哀怨。

姜涛瞅了他一眼，让开身形，褚文昊点头示意向着院里走去，姜涛扫了街道两眼把门关好跟着进院。

很小的四合院，也不算四合院，只有正屋四间东侧一间房。姜涛几步来到里屋等褚文昊进门后，示意他坐在客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嗨！”

卢涵升生气的把电话扣掉，转身离开办公室。半小时后两人再次出现在那颗松树下，卢涵升低声道：“那小子跑了，可能要有些麻烦，最近停止一切活动，兵工厂的事情暂时不要管，他们正常生产应该不会有问题。

褚文昊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笑道：“你这画的不对，白公馆有三道门，每道门里有八间房，周围有明岗四处，在这里手把刚覆盖的纸拿掉，提起笔开画。一侧姜涛眼角抽动就要暴起把他灭口，却被他行如流水的绘制吸引。

“将军！！”姜涛一声大喊响彻云霄，双膝跪地泪水滑落，久久哽咽。

交代下面的人最近都不要乱窜，黑龙会那边也收敛一些，不能让他查到丝毫线索，你最近也不要下山，以免让这小子抓住机会。”

褚文昊看向他道：“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一名党国军人，并没有参与任何其它组织。”他这话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带话给你已经是对杨将军的尊重。

做什么事他现在搞不清楚，需要找个突破口，这个张强就是关键点一定要找到他。

卢涵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来到窗口望向山下，脑海里快速转动。

卢涵升瞅了他一眼：“参与抓捕的支那士兵半年内不能下山，参与杀害钟虎的士兵把他们安排到山上，后续的事情都处理干净，要做到即便军统特务来查也查不出任何事情。”

歌乐村是附近十里八乡最繁华也是最大的村，相比歌乐镇差距不大，人口更密集只是政府不在此办公。

褚文昊摘下帽子煽动几下，轻道：“杨将军让我告诉你，往事已矣，不必执着，他不需要你再为他做任何事情，希望你好好活着。”

听到将军没事，姜涛冷静下来望向他的眼神也不在那么凶狠，却也没放松警惕，“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子懂了三姨太，”弯腰捡起大洋急匆匆离去，而三姨太小心的看了一眼两侧把院门关闭。

有些后悔没直接除掉褚文昊，既然他逃离下山想要再上来可就没那么容易，威胁基本解除。只要再给军统施加点压力，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他怎么逃出去的！是不是你把她放了？”卢涵升一时没收住情绪，表情有些凶狠的瞪着她询问。

青筋暴起的姜涛力量还是很大的，抓衣服牵动里面的伤口，褚文昊也是疼的龇牙咧嘴。

褚文昊睁开眼看向她：“你要回去，帮我试探一下这个卢涵升到底是不是日本间谍。放心，你现在跟矛子舟混在一起，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不会杀你，暂时还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只能等等在看，多谢卢科长了，这件事我会跟矛主任说明。”唐美丽说着起身告辞，卢涵升客客气气的把她送走。

“杨先生让我带话给你。”这一句应该足够。果然，木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有些急切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我暂时不想回去，既然军统不抓我，何必在空军躲着回家躲着一样。”即便她是交际也不想成为某个人私人物品，这样更不值钱。

望着离去的白发少年，唐美丽惆怅一声，启动汽车掉头往山上开去。

大叔一脸惊慌，“小伙子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倒是想攀这门亲事，可人家不让啊。知道这里的主家做什么的吗？那是当兵的军人，就在歌乐山上的空军团里，你小心他来找你麻烦。”

看到皱眉的唐美丽知道她不愿，解释道：“单靠我自己很难拿到他的证据，是不是日本间谍就更确定不了。你帮我的同时这也是在帮助你自己，我确定空军有最少两个日本间谍，你可要想清楚。”

冥冥中有安排，褚文昊还没有完成杨先生交给他的任务，想不到这个小六子带他来了。

眼神有些锐利的望向他，身体紧绷像随时出击的猛兽。褚文昊打量起面前男子，有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百七十八；国字脸，面容刚毅，右眼角下有块很明显的红斑。

胡斐望着远去的汽车，眼神阴毒。此仇不共戴天，想跑没门！

褚文昊气愤的扔掉石头，来到男子面前，“按照大叔的意思，有钱人就不会欠钱嘛？大叔是不是他们家亲戚，居然帮着说话，如此就替他把钱还给我吧。”

室内很暗，一张床，衣柜、餐桌，靠近窗台有个破旧的书桌，上面放着厚厚的纸张。褚文昊没有坐，而是来到书桌前，扫了一眼还没收起的图纸，上面用铅笔勾勒着几间房屋与路径，看上去有些熟悉。

“这是白公馆院内的力量，其它地方我没看到不确定，这些房间里应该藏着人，暗哨在哪里不确定。

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不难看出浑身散发的军人气息，身材很敦实却不显胖。

没有怪他，像是平静了许多。“你走吧，感谢你带来的消息，以后有机会会报答你。”说完又走回桌前望着手里的图纸，仿佛下定决心一样。

褚文昊看他那样就知道还不死心，皱眉道：“何必如此，你即便把人救出来能跑出重庆吗？杨将军的身份是不可能允许他回去，即便放弃抗日也要掉头先处理内部事情。

你是打算把这来之不易的抗日局面破坏嘛！

那样杨将军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