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妖怪,你是妖怪。”话没说完就被疯癫的杨廷宝指骂,随手捡起室内东西向他扔去。
褚文昊用手遮掩口鼻,皱眉扫视前面几个混蛋,不讲卫生!
扫向院内情景,恩?有点不对啊,自己没通知栖霞看守所迎接,一堆人站在院内像是知道他要来。
“很好!”
时年怎会想到事情发展成这般,原指望见见若真疯了只能交给军统四层内部结构图。可事实是杨廷宝刚刚明显有意配合,很短一瞬,仅仅一个轻微放松动作,他知道杨廷宝没疯,有意识想要帮助他,可惜。
“闭嘴!”朱彪眼中射出锋芒,冷冷盯视一眼,旋即看向时年,“先生可能不知,杨疯子有人特意交代过,说早晚有人要接触他,看来不幸言中,先生只好跟我到七十六号走一趟,真假很快就会清楚。”
“你是大夫?”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关于褚文昊的闲言碎语,不能用很多来形容,那不贴切,极多!
收拾心情,甭管愿不愿意,招没招惹,自己小小看守所长招惹不起这混蛋。
时年收拾药箱,若无其事回道:“癫证表现为抑郁状态,因痰气郁结所致,治当理气化痰;病久心脾两虚,当补益心脾。狂证表现为兴奋状态,因痰火上犹所致,治当清火涤痰;病久火盛伤阴者,当滋阴降火。杨先生病机:火炽痰壅,心神失主。症状:狂躁不安,喧扰不宁,面赤多怒,或歌或笑,打人毁物、不避亲疏,舌质红,舌苔黄腻、脉象弦大滑数……”
于此同时,所长办公室。
“带走,送到丁主任哪里去!”不管如何先把人送去,万一是国共两党人员自己立功,升官发财离开这鬼地方,人死不死跟他没关系。
“带走!”
眼神不自觉望向停在院内汽车,车门缓缓打开,标新立异,卓尔不群的男子出现。
以身犯险本不应该,他真会中医,且技术不错,本着亲自诊断一番才会如此。
抬起手就要下达出发命令,却见门口警卫慌慌张张跑来,“报告所长,宪兵司令部带人闯进来了!”
“离我远点!”
朱彪冷笑犀利望他:“我怎么没听说你跟杨疯子沾亲带故,你到是心善,心这么好待在看守所显然不合适,一会把你交给七十六号,你到哪里去替人烧香拜佛,祈祷长命百岁。”
时年不慌不忙起身,客气道:“学过几年中医,只因学艺不精未敢悬壶济世,一直在研究病理病因,专攻精神类病患者。”
“啊——所长,属下有点事情马上就去吃饭。”王宝挡在门前大声提醒里面的同志,眼角扫到所长身边的狗腿李三,暗恨不已,定是他通风报信。
“所长,是张宝那小子,中午的时候就鬼鬼祟祟出门不知道联系谁,属下觉得有问题躲在暗处悄悄观察,果不其然!偷偷放人进来,后趁午饭时把杨疯子带到杂物间,这会有个男人正在跟他密谈。”
脸色铁青就待呵斥,却见一辆黑色汽车接踵而至,眯眼望去,“宪”字号车牌打头,心中一沉,自己几时招惹宪兵司令部了?在看都是华人,心中有些猜测。
“滚开!”
时年看到进门的男子眉头紧皱,实在太邋遢,头发枯干油腻与肩平齐,尘土与各种垃圾挂在头上。
当然,也做了完全准备,门外安排人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只是一旦闹大……探寻医院的事情定节外生枝,唉,实非他所愿。
朱彪吃了一嘴土,眼见边三轮要压到自己脚趾头,慌忙闪避。
等杨廷宝被人带走,朱彪冷眼扫视,一袭长衫戴副黑框眼镜,三寸胡须、面如红枣、气息沉稳,不似贱民。
“很好!”
天下独一份——军统特务褚文昊。投靠德军做汉奸,却在日军队伍里趾高气昂、如鱼得水。
“杨先生!我不是坏人……”时年躲避之时慌忙解释。
狱警捂着口鼻拿脚踹他离远点,朱彪斜眼冷视:“先把疯子带回去!”
“先生原来是中医大家,失敬。即是中医大家老老实实坐堂听诊,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没事跑看守所来作何?我不记得邀请先生来此坐堂。”朱彪不咸不淡的话敲打着两人神经,他即便相信时年是大夫,也不能改变私自接触杨疯子的事实。
呼隆隆,十几狱警押着时年与王宝,骑上破旧边三轮、自行车,就等所长一声令下开拔七十六号。
“哦,精神科大夫,既然是大夫,你觉得杨廷宝是疯是颠?让王宝过来!”
“哈哈哈……呸呸、”吃了一嘴土,“咳咳……鄙人栖霞看守所长朱彪,欢迎褚团长莅临视察。”
眼角扫到肥肉堆砌,满脸冒油的朱彪。
“朱所长消息很灵通嘛,知道我要来?”
“呃……是~啊不是,卑职正好有点内务处理,不巧褚团长来视察。”
神色一怔:“还不把人带走!不要打扰褚团长雅兴!”
(本章完)